身边的人还没起,他昏头昏脑地想坐起来,还没动作,睁眼发现自己面前就是楼冬藏的脸。
离他不到一厘米。
他被近距离怼脸了好几秒,大气都不敢,慢慢下蠕动。
直到挪楼冬藏的臂弯,贺关才喘了口气。
楼冬藏睡在他旁边,还借给他一条胳膊当枕头。
贺关不知道楼冬藏的胳膊麻没有,怕会吵醒他,没敢动他,只好补偿性地给楼冬藏掖了一下被子。
在掖被子过程,贺关发现这人睡眠很轻,皱起眉有点想醒,是停下动作。
睡眠这么浅,算了,不扰他了。
他在地坐了两分钟发呆,醒神醒酒,接着起身开窗户。
贺关在窗前站了两分钟,窗外清新的空气吐了一口浊气。
他还是有点晕,揉着太阳穴下楼,算去厨房做点蜂蜜水。
靠着料理台等水烧开的时间,贺关从冷藏室拿一个苹果啃。
从外面扫来的岳叔进厨房,和他对视线,温和地了一下“爷,起这么早。”
贺关咽下苹果,指指自己脑袋“头疼,再不起脑壳要裂开了。”
他提前预判了岳叔的担忧,说“没事,我正在煮解酒的蜂蜜水,吃水果能解酒,我在这等着就行,叔你忙别的吧,甭担心我。”
岳叔这才松了口气。
厨房通风,窗户一般都开着,现在新风源源不断从窗口涌入,把贺关皱巴巴的衬衫吹起一角。
贺关看岳叔在厨房忙来忙去,轻声说“您很像我之前的一个长辈。”
岳叔有些惊讶“是吗”
贺关“嗯,您”
他说了两个字,及时地意识到自己又在忆从前,立刻刹车,说“仔细看倒不像,您比他开朗多了,您别介意。”
岳叔“嗯。”
热水烧好,贺关把吃得只剩下核的苹果扔进垃圾桶,倒一杯水,再把蜂蜜放进去搅。
他一边搅,一边自己贪心。
在那样的突发心梗下,自己能活着已经是万幸,现在还想从这个世界找之前人的影子,未免对现在的人太不公平。
再说了,如果要认人,势必会谈到自己的动机。
难道要说自己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
怪物一样。
贺关想明,调整好情绪,问“叔,你刚才扫口去了”
岳叔“嗯,扫之前堆积的落叶,可顽固了,得我拿铲子铲掉沾着地面的才行。这两总算把口扫了一多半,明冲水收尾,这就能焕然一新啦。”
贺关“叔真棒”
岳叔嘿嘿直乐,拿扫帚敲敲地板,说“你去把自己收拾好吧,一身酒臭味。”
贺关“好,我等水凉呢。”
他把烫的蜂蜜水吹凉,端着水楼走。
一二楼,刚好看见醒来的楼冬藏站在主卧口一动不动,拿着贺关昨喝酒的酒瓶。
贺关这才意识到,二楼没有给楼冬藏留垃圾桶。
楼冬藏连丢垃圾的地方都没有。
这酒瓶放在屋子不是,丢不是,便只好站在那。
贺关迎去,想把那个一滴不剩的酒瓶拿过来,说“给我吧,一会儿我拿个垃圾桶来。昨我断片了,没说什么吧”
他最近真是有点忙昏了头。
怎么会这样,不去在意身边的人,反去怀念再见不到的人。
贺关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楼冬藏真的答了。
且他握紧酒瓶,没有让贺关拿走。
他苍的脸毫无波动,说来的话却让贺关从头到脚的血液都凝住“嗯,你问我你是谁。”
他语气带点揶揄,接着说“除了这个没有别的,怎么,发酒疯发的自己都不认识了,还要我告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