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芥川银掀起兜帽,清秀的脸藏匿在阴影下。他们住在废弃大楼内,附近矗着几根肮脏的、贴满小广告的废弃电线杆,成年人喜欢倚靠电线杆吞云吐雾。
“那条狂犬有几天没出现了吧”
“哈,保不是死在哪。”
“可恶的芥川,他在我肚子上开的口子现在还隐隐作痛。”
“说起来,他还有个妹妹是吧”
“嘿嘿嘿”
芥川银默不作声地加快脚步,哪怕是在贫民窟内,芥川龙之介都是被称为强硬的疯狗,如果说“羊”的反击是有组织,有目的性,以保护成员为要旨,那么他就是不管不顾,逮着谁咬谁,邻居们暂时忌惮于他的性格与异能力,但如果确认失踪
肯定会招来猛烈的报复。
芥川银黑化值1
“不要出去,哥哥”五天前她拉住芥川龙之介的手,急切地恳求,“仓库区太不安全了,昨天才发生过火拼,我还听说最近陆陆续续有孩子失踪。”
“放开我,银。”他没给芥川银多余的眼神,冰冷的愤怒占据他的大脑,信也手臂上新鲜的刀口正在滴血,他决定要为同伴报仇,“在下要去追击他们。”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古怪文法,“你藏好了,回来时我会带新鲜的面包。”
冲动、自我、不听劝。
那晚起,芥川龙之介就失踪了。
银不否认对哥哥丝丝缕缕的怨恨,总的说来,爱要更多,她转两圈没找到合适的目标,便主动往港口仓库钻。
就算是拐卖,也肯定通过轮船运到国外,她想,像猴子一样关在甲板下的库房里。
港口黑手党、高赖会、格里芬会社蹿过几家仓库,有的戒备森严,有的只有两三人坐在哨岗内喝茶,让银沮丧的是,她没听见人的呼救声。
她很快溜出来,又去港湾处晃荡,今天没有停泊口岸的巨型商船,让她松口气。
上午十一点左右她才找到合适的目标,酩酊大醉的中年男人,腿软得像烫熟的荞麦面,右侧口袋里的皮夹鼓鼓囊囊。
她步伐轻盈,不会激起脚边细碎的石子颗粒,这是种天赋,让她偷窃的得手率比其他孩子更高。芥川银状若无事地与酒鬼擦肩而过。
然后
“”手腕被死死扣住。
“你和那条野狗长得真像。”他一脸酒气,眼神浑浊得让人害怕,可神智却是清醒的,“最近总有不长眼的小东西出来行窃,没想到竟然钓到一条大鱼。”
酒鬼,你也可以叫他康俊,是贫民窟的在逃犯,因罪行太过下作,帮派都不愿意接纳他,他的脑瓜还算灵活,靠打零工生活,在局势混乱后的现在,更是钓鱼犯罪。
银想到被抛弃在街巷口,死状凄惨的尸体,隐忍地咬住牙齿。
“你出来找野狗真是感人的兄妹情,放心,你再也见不到他了。”康俊的口气令人作呕,“要是以前我还会忌惮,但现在芥川能不能活着被运到大西洋都不知道。”
银蹙眉,惊恐与焦躁从她脸上褪色,只剩与芥川龙之介一脉相承的隐晦强硬“你看到他了在哪里。”
酒精影响了康俊大大脑,他也不介意给鱼甜头尝尝,反正只会收获无能为力的绝望“他给格里芬的人抓走了,已经出公海了吧”
“”
银展现出了尖锐的攻击性,她猛地跺脚,蹬出藏在鞋底的刀片,少女的身躯异常柔软,能做近乎杂技演员的动作,康俊被划出了一条血痕,他脸色大变,从右侧口袋摸枪。鼓鼓囊囊的不是钱夹,是钱夹下的机械。
跑了几米远的银不安地回头,瞳孔紧缩。
“噗通”中年人肥硕的身躯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