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划脸了,这辈子,没有这个必要。”
盛姣姣偏头,耳鬓边一缕青丝落在衣领上,所有人都觉得盛瑆可能是在虚张声势,只有盛姣姣明白,他这玩世不恭的态度下,其实是真的在想要划伤自己的这一张脸。
别怀疑,上辈子盛瑆就干过这样的事。
“我不划脸,真的,我不划。”
盛瑆悄悄的保证,把手里的破剑往旁边一丢,双手又扒上了木头。
只见盛姣姣扬眉,
“倒也不必你去做牛做马。”
又上下打量他一眼,上辈子装神弄鬼的盛国师,这辈子看家护院的盛护卫......盛姣姣蹙起精致好看的眉头,
“你就只会干这些?除了看家护院,不会别的了?”
“不让我当护卫,我在齐家院子外面,摆个算命摊子也行的。”
盛瑆又捡回自己的破剑,
“杀鸡杀猪,我也在行。”
木牢外的盛姣姣摆了摆衣袖,有些头疼的说道:
“也不用你干这些,如今我家做生意,还算富裕,你若是求得了你娘子的原谅,随你做些什么都可。”
说罢,盛姣姣转身,往军帐走去,又对跟了上来的谭戟说道:
“你将他放出来,让他去找我阿娘,看他如何求得我阿娘的原谅。”
谭戟应了一声,见她往前走,一不小心,踩着了一块碎石,身子歪了一下。
他急忙伸手来,握住她的手,
“小心些,看好路。”
盛姣姣偏头看他,嘴里轻应一声,想抽回手来,手中却是一紧,谭戟握着她的手,并未松开。
她的脸颊通红,刚要斥他轻佻,却又是想起上辈子,谭戟寒衣青灯的替她守了一辈子陵墓,她又咽下了嘴里要说出口的话。
一切礼法章程,在他与她之间,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
回了军帐,盛姣姣睡了一觉好的,这一回她什么梦都没有做,从早一直睡到了晚上。
此时的殷泽,已经跟着一直普通的镖队,顺利的离开了治寿郡。
他在昏迷前,和盛瑆达成了交易,他找人护送他去北地投军,可盛瑆真正能替他做多少事,其实殷泽并不清楚。
这并不是一条坦途,他真能顺利回到帝都,拿回上辈子属于他的权势,找到他的妻子吗?
殷泽看着镖队里,走来走去的普通镖师,黑眸幽深。
以他对帝都那些人的了解,若真是杀将过来,这支普通镖队根本挡不住那些杀手的随便一击。
大约就是因为这支镖队太弱了,所以根本就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就这么着,让郡北都出不了的殷泽,出了治寿郡。
殷泽的目光,落在前方一名老汉的身上。
老汉仿佛没看见那般,撕下一条黄滋滋冒着油的山鸡腿儿,当着殷泽的面吃了起来。
“现在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贵人要听哪一个?”
老汉一边吃,一边问他,间或还因为烫嘴,发出“嘶嘶”声。
殷泽的黑眸从看着老汉,落到了他手中的鸡腿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