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姜姜摸了摸幂篱,“这与你无关,是我要避着”
避着谁,不言而喻。
谢璋这两个字,几乎是当年姜姜常常要和少年陆长策念叨八百遍的。
“不过,他都要成亲了,我戴着这幂篱也没太大作用了。”姜姜咕哝道,“我觉得也可能是我把自己看得太重。”
“对了,”这个话题太沉重,她主动转移了话题,“方才那个叫叶受的是你手下”
陆长策“嗯,你如果有兴趣,我带你去见他们。”
戴着幂篱,整日闷在家中绣花,这样的生活,对她来说还是太枯燥了。
“好啊,”姜姜笑道,“那时候我把幂篱摘下来好了。”
孰料陆长策反问“倘若遇到谢璋呢”
姜姜开玩笑般地说“他们不是以为我是你的外室吗那就说我是你找的替身”
“替身”陆长策不解。
“就是找的很像的人。”
陆长策攥紧了缰绳,想了片刻,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忽又轻声道“那就摘下来吧,我会保护你。”
躲得了一日躲不了一辈子。她这一辈子总不能因为谢璋一直遮头遮脸地活着。
再说了,万一谢璋根本不在乎呢。
毕竟之前发现她是个穿越者后,他是真的想她魂飞魄散,让真正的卫姜回归。
姜姜背着手,一步一步,沿着地砖往前跳跃,脚步轻盈,心情有种劫后余生的飞扬。
她已经高估了自己在谢璋心里的份量一次,再高估第二次,这就是自作多情到极点。即便谢璋对她心怀愧疚,照他那般冷淡的,不择手段的性格,也不会为她放弃成亲的想法。总归不过是再冷战一段时间。
想通这一点,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姜姜试着摘下了幂篱,和梁延兰一块儿去逛街。
在冲她一顿哭诉之后,梁延兰这几天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不少,和丈夫聂安来来回回拉扯了好几天,终于果断下定决心和对方和离了。
这份利落的决心,甚至在现代都少见。
“我还是做不到,得亏我们俩现在还没小孩,”梁延兰承认,“要是有小孩,我肯定就凑合着过下去了。”
她和聂安是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的,作出这个决定对她来说也像是在剜肉。
“正因为我和他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我就不能接受我是真过不下去了,一看到他,我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梁延兰娘家开了家饭馆,虽然铺面不大,但在京城的红红火火,不少达官贵人有宴请也爱请她家过去帮忙,也给了她和离的底气。
梁延兰肯和离,姜姜又高兴又佩服得五体投地,想了想自己,如果面临梁延兰那样的困境,不一定有勇气和离。
前脚才和离,后脚梁延兰就在家里的安排下相看男人了,没少拉着姜姜去绣铺、头面铺逛街。
姜姜一开始还是有些担心掉马,每当她有些紧张的时候,她就会把那天的告白像自虐一般的反刍一遍。
乌黑的瞳仁泛着一点病态的青,一点风灯的红,冷淡的嗓音飘散在夜风中。
“我就算不娶她,这辈子,也绝不可能娶你。”
反刍一遍,效果惊人。
事实证明,一切顺风顺水,没出现任何意外。
看来之前的确是她太过疑神疑鬼。
姜姜托着下巴,望着已经修整好的窗户,心想,或许她也应该学学梁延兰的雷厉风行,畏手畏脚的太给她们现代人跌份儿了不是
姜姜开始恢复了正常的交际,甚至还和叶受等人敲定了三日后东长安街步云楼的一场宴会。
在这里,陆长策要正式把她介绍给他的朋友们。,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