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一问缘由,内侍摸了摸鼻尖,说是萧世子昨夜所为,动静实在闹得大,如今怕是来参加狩猎的人都知晓了。
两个皇家清贵郎君,满身矜贵风华,是如何在一众宫女内侍跟前尽数抛却的,文帝几乎不用思考,都能想到那般名场面。
他的眉皱得更紧了一分。
郑美人却对文帝低落下去的情绪不屑一顾,再接再厉道:“也不知二人如此冲动意气,又是为了什么。陛下知道他们为何如此么?”
这问题文帝自然也问过,内侍倒是摇头道不知。
但想及昨日李晤在他跟前说过的,一席与某位萧衍求娶过的小娘子相关的话,文帝不可能猜不出缘由。
为了个女人。
且李晤技不如人,并没有“争”过。
“丢人。”文帝唾了声,觉得晦气,伸手搂过郑秀的肩,对着郑秀话语亲昵:“阿秀不妨猜猜看原因。”
“阿秀”这样的小名话落,郑秀却似听到了什么恶心人的话,心中泛起冷笑,面上却维持着依赖帝王的虚情假意,道:“莫不成,为了哪家小娘子?”
议论朝事上她不方便,这种儿女情长的事她还不敢大胆说么。
见文帝没惊讶,郑秀双手一拍,声音高亢道:“啊,妾猜中了对么?那妾知晓是为了谁人了!”
“哦?”文帝挑眉。
郑秀娇噌道:“陛下可是忘了,在离宫时,妾可是听见过萧世子与沈娘子在御前的啊。”
“你倒是聪慧。”文帝伸手去揉她。
郑秀哼一声,嗔笑,在文帝心口上捶了一下,“我可怕被人传成‘妖妃’,陛下莫总惦记着我这儿几两肉。”一个美人位份,远远够不上什么“妃”,话中隐含暗示。
口中说着拒绝,身子却故意往他手中送,将男人那点欲撩得高亢难消,文帝看着眼前这个美人,北都再不知在何方了。
血涌上头,文帝承诺:“回头把名号给你换换。”
郑秀道:“那妾先谢陛下恩典。”
接下来的男欢女爱自不必说。
只是文帝定然不会想到,待他睡熟后,刚被他承诺过要提高位份的郑秀起身居高临下俯视他,似在看一个什么遭人嫌弃的恶心东西,咬牙切齿,万分唾弃地朝他无声呸了声。
悄声出了室内,郑秀吩咐冬梅:“传个话出去,说今日圣上心情不如何好,总叹息说什么‘技不如人’。”
技、不、如、人。
字字诛心。
此话传到李晤耳里,李晤阴戾着眼,踢翻了一堆家具。
头回趁他之危打他好歹是在室内无人之处,这回是将他拉出屋子,被迫在院中与之比试。
明明二人及冠成年,然如毛头小子斗殴一般,萧衍浑不在意形象,在下人晨起洒扫之时,当众对他拳打脚踢。
双方侍卫也缠斗在一片,若非那些侍卫都穿着代表身份的衣裳,倒活像是哪里来的贼,偷袭他一个王。
更气人的是,一众闻声前来的禁军在旁只旁观,并不拉架。任由不知何时练出一身肌腱的萧三那厮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