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攸宁看着他腹部触目惊心的沟壑,似是大肠之类的东西从那沟壑中探出了一截鲜红色,被脏兮兮的尘土裹住,他心下很是不忍,眼眶泛红。
“来人。”一年轻军医双手颤抖着走了过来,他的经验并不丰富,见到这样如炼狱般的场景,显然还不能缓过神来,“大人,我来了。”
“多给他点麻沸散。”
“遵命。”那大夫囫囵地从药箱中找到麻沸散,以酒助士兵服下。
那士兵眼皮即刻变得昏昏沉沉,陷入了昏睡之中,然而他却永远不会再清醒过来了。
“大人,连荡山顶锣鼓喧天,是在庆祝呢”一侦察兵自远处来,向白攸宁禀告道。
“这帮匪徒,真是猖狂至极”白攸宁彻底被惹怒。
“将军,我见那帮匪徒们开了好几坛酒,此刻畅饮正欢,不如我们趁此机会攻上去,他们定不会想到我们适才刚攻打过,即刻又去。”那侦察兵分析道。
“有理,传令下去,伤病者自营中养伤,其他人整顿装备,即刻随我出发。”
临行之前,白攸之对疏桐道“此次强攻,你留在营中,照顾这些受伤的弟兄,等我回来。”
“好,你放心吧。”疏桐点点头,对白攸之道。b
军队即刻又出发了,很快便返回至刚才发生恶战的地方,血迹依然团团残留在那里,引来一些嗜血的乌鸦和秃鹫。四下安静不已。
白攸宁等人且走且探,竟十分顺利。
他们过了半山腰,似乎很快就要攻到山顶了。
“难道这些人就这么放松警惕,庆祝胜利连岗哨也不设了吗”白攸之警惕地同白攸宁道。
“我心下也有几分不安,从前几回合的交手看,这帮匪徒不至于如此松懈。”白攸宁赞同道。
“不好将军快看”一眼尖士兵首先叫道,他手指山脚军营处,脸上写满了焦急。
只见扎营处升起了熊熊大火。
“不好,我们中计了,这是调虎离山”白攸宁愤然道。
“大哥,你快派一群人前去救人,我们也来一招直捣虎穴,他们杀至我们军营处,估计猜测我们会赶回去救援。而我偏要也去他老穴大闹一番。”白攸之愤愤道。
“好,那你自己小心,我先回去救援。”白攸宁赞同道。
“等等,大哥一定要保护好疏宝扇。”白攸之担心地说。
“那是自然。”说罢白攸宁便领着一队人马疾跑下山。
白攸之领着剩下的人马攻上连荡山,在距离寨子还有几里处,遇到了寨中匪徒的攻击。
“来人,放箭”他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两排弓箭兵一站一跪,交替着向前发射弓箭。
几个举着砍刀的小喽喽应声栽倒,在地上哀嚎着。
大虎肥厚的脸从一袋沙袋后探了出来,他看着受伤的弟兄,着急地说“发射火球”
白攸之听见,连忙反应“匪徒要发射火球了,我们
快冲上去,和他们混在一起,火球便没办法攻击我们了”
士兵们闻之,站起身子奋力前冲。
白攸之一袭玄衣,从不离身的刀剑闪过寒光,他握住剑柄,抽出剑身,剑穗在寒光中摆动。他一个闪身,以肘击一小喽喽后背,右手顺势抬起剑,迅猛地在那人身上划过一剑,继而他前迈,屈身,躲过一刀,横卧,手起剑落,又一匪徒倒下。
“无论如何要守住寨子,等大哥回来”大虎冲匪徒们喊道,“退缩者寨法伺候杀人者一个人十两黄金”
那些匪徒们闻见“十两黄金”,眼睛一亮,个个杀红了眼。
双方陷入了一场焦灼的恶战。
而另一边,待白攸宁赶到营帐之中时,那些受伤的士兵全数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