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珠说是走几天,但在那之后都没回柏悦。林曼兮恶狠狠地揪了江寂的耳朵,虽然她说了不再管两人之间的事了,但是动作上还是很诚实的。
而她走了,江寂反倒是又不怎么去公司了。
有时间就回柏悦,跟座佛一样地定在那儿。
视线也紧紧锁住她的房门,未曾移开半分。
林曼兮临走时候的话语一直响彻在江寂的耳边。
退婚这个字眼简直像是平地一声惊雷,直接敲响了江寂的警钟。
他听到此的第一反应就是,怎么可能。
这样的想法,从他准备回国的时候开始,就没有出现过,哪怕是一次。
如若是真的像他所说的要放手
他不愿,也不想。
江寂反反复复了几天,终于在某天清晨豁然开朗。
这一生,他鲜少有自己所追求的东西。
即便不能好好地握住,他也想,多多放任自己的心。
总归她还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
只要季明珠不提出任何有关解除婚约的事,那么,他也愿意在既定的时间里,在原地停留徘徊,等她。
这份极有可能消失殆尽,来之不易的两人相处,他也不想再浪费了。
江寂抹去自己所有的情绪,直接开车驱往季宅。
进门的时候,迎接他的是李嫂。
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有人。
“小江来了啊,来找我们小姐的”李嫂领着他去了大厅里。
江寂点点头,“嗯,我来接她回家。”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戳到了李嫂,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小姐前天的飞机,去了瑞士,昨天应该落地了。”
江寂消化了一会儿李嫂的话,顿了顿,“瑞士”
“她去多久”江寂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嗓音削薄寡冷的,都不像自己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她不可能一直都在那儿的,你放心吧。”
李嫂笑了下,继而犹豫了会儿,还是缓缓开口了,“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都是小年轻,有什么话不能敞开说呢,你们本来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就比我们老一辈的强,别扭来别扭去,也不好啊。”
江寂听了垂下眸来。
其实不只是李嫂,之前肖译,林曼兮都曾这样说过。
可这说的容易,认真实施起来有多难,恐怕只能自身体会了。
江寂性子使然,引得他惯于将情绪隐藏在皮相之下。
而经上位者气势的沉淀,这份寡言在带给他无上决策能力的同时,也注定了他在表达沟通方面的缺失。
商场上无需多言,但其实在生活里,是十足的相反。
江寂听了李嫂的话,思索良久。
就在这时,身侧的木质楼梯传来踩踏的声响。
江寂转过身来,放眼望去。
季少言站在楼梯的半中央,也没继续往下迈了。他阴沉着脸,对江寂说了声,“你跟我来书房。”
一路到了书房,季少言也没多给江寂一个眼神。
他的书桌上放置的有茶具,季少言用手指了指,“自己给自己倒。”
江寂也没有面露难色,一张俊脸冷冷清清的。
他不疾不徐地开始倒茶,不过在盛满第一杯的时候,江寂缓缓地推给了坐在对面的季少言,开口道,“伯父,请。”
季少言哼了声,“你还知道叫声伯父啊,那天说出那样的话,你把我的脸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