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模样,反倒是和他高中那会儿像。
后来两人闹掰了,再回国以后,他就是一副岿然不动的冰山扑克脸,人也冷飕飕的,像是北部极地刮来的寒风。
“江寂,我们下午做些什么呢”季明珠摸了摸柏悦这边茶几下方抽屉存有的录像带。
她大致翻了翻,都是些耳熟能详的片子,季明珠都看过。
“我说我想做什么,你都会答应”他紧跟着在季明珠旁边坐下来,两人一齐靠着身后的软沙发。
只不过,江寂的腿过于长了,还得微微弓起,不太舒服的样子。
初春的午后,阳光慵懒泄入。
季明珠看向身边的人,他的侧脸被光线踱了一层清辉,暖暖的柔和。
她看了会儿,“过分的不能答应,比如什么恐怖片,什么鬼片。”
江寂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模样疏散,“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哪个”
他侧过脸来,几欲贴近她娇嫩的面颊,若有若无地碰着。
江寂并没有掩藏自己内心深处有关她的渴念,大概太久了,一朝被唤醒,还颇有点在梦中的恍惚之感。
“只想亲你。”
“那你唔唔唔”
季明珠出声含糊,只感觉眼前阴影砸了一片过来。
鼻尖蹿过熟悉的好闻味道,继而是温热的气息,拂满胸臆。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被放开。
女孩的眼角带着泪,眼尾处洇出一层薄薄的粉,江寂覆上去吮了吮,“现在知道是哪个了吗。”
季明珠这阵子神隐一般,再也没出现过了。
以前微信上还会和季少言说会话,现在是直接没了影子,也没怎么聊过了。
季少言虽然颇有一副老父亲被抛弃了的感慨,但这种时候,他还是觉得女儿开心就好。
这世上,唯有的牵连,唯有和那人挂钩的割舍不断,好像只剩他的小公主了。
所以更多时候,季少言都是尽力满足季明珠所要求的一切。
捧在手心都怕化了。
其实当初她出国选了澳洲,季少言是不同意的。当初季母便
但他知晓女儿的心思,估计只想找个有所怀念的依托,季少言拗不过她,也就准了。
而念头再辗转回来,江寂那般模样,季少言其实也只是吓唬吓唬,倒也不会真的把人给推走。
毕竟,很多时候,都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季明珠和江寂一同长大,就注定了某些话是难说出口的,更别提捅破窗户纸,亦或是真正地意识到情感所在。
朝夕相处久了,人的思维便会被潜移默化地影响着。
周遭的因素太多干涉,反倒是没了一腔孤勇的那种勇气。
所以最开始,就由他,将这份红线,牵引着带到两人面前来。
回想了下两个孩子之间的相处,瑞士归来,确实比之前缓和不少。
虽说不知道两人具体发展到哪儿了,但总归江寂这臭小子还不算太笨。
纵横商场多年,季少言什么声色犬马的场面没见过,这两小孩儿在情感方面,就跟过家家似的。
思及此,季少言不免又怅惘起来。
论及他自己,好像也算是得了报应,终生起起伏伏,想念过甚。
每每独自午夜梦醒,一颗心像是被冰冷的夜风灌溉了个透,无所遁形,无所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