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真是太不相信她了。
都是嫉妒惹的祸。
说贪欲、嫉妒等会害人,真是一点没错。
看来,以后要多去经阁读读经书了。
即便做不到毫无忮心,也当不会再凭空猜疑。
采够晨露,三人回殿取来两只小碗,将露水倒入后,又把驻颜花的花瓣一瓣瓣扔进去,看它在晨露中渐化渐无。
易锦既紧张又激动,扯花瓣的手都有点抖。
夜梦天也觉心跳加快,所有注意力都在花瓣和晨露上,估计若有人想背后捅刀子,他也很难察觉。
四只眼睛紧紧盯着两只碗,直到全部溶完,金暮黎笑道“发什么愣,喝下去啊。”
两人才慌忙端起碗。
只不过,一个是用一只手端,一个是用两只手捧。
但不管是只手端,还是两手捧,碗都有点晃。
“小心,别洒了,”金暮黎将两人的碗分别托住,温声道,“一碗水而已,放松点,别太紧张。”
易锦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清秀的脸绽出甜意“姐姐,我好多了。”
“嗯,”金暮黎投给他一个赞许的目光,“喝吧。”
说着,她松开手。
夜梦天也道“我没事。”
随后,两人空着肚子咕嘟咕嘟喝下自己碗里的水,一滴不剩。
“不错,”金暮黎从他们手里拿走两只碗,倒了倒,“比狗舔得还干净。”
易锦噗哧笑出声,嗔怒道“我才不是狗”
“比狗舔得还干净,那当然不是狗,”金暮黎揉乱他头发,笑嘻嘻,“你是跟我一样的兽。”
这话易锦听着一点都不排斥。
夜梦天道“为夫早就是兽了。”
金暮黎噗哧一笑,亲他一口“别跟这儿扯犊子了,都去打坐吸收。”
两人立即各回各殿。
金暮黎想了想,决定去看看善水。
不料,善水竟不在殿中。
找一圈没找到人,金暮黎便打算走,却在这时,善水竟手握玉瓶回来了,衣服下摆一片湿漉漉。
与他并行的,竟是青羽。
“哥”金暮黎微微犯愣,“你们这是”
“善水也有两株驻颜花,”青羽淡淡道,“我总不能厚此薄彼。”
金暮黎“”
我跟这个人没什么关系好吗。
但她一点都不反对,还很开心“所以你们是去的草园吗”
青羽没答话“开门,拿碗。”
“好嘞,”金暮黎推开刚带上的门,又屁颠屁颠跑去拿碗。
青羽接过碗,不客气地推她出去,关门“没你事了,走。”
“啥不是嘿”金暮黎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一边耍赖往里挤,一边抗议,“不带这样的使唤完就撵,过河拆桥,不带这样的”
然而根本挤不进去,还是被青羽毫不留情地关在门外。
神居之地不冷不热,金暮黎却觉凉风飕飕,直往小腿里钻,然后毫不气馁,去扒窗户。
窗户已被关死,纹丝不动。
金暮黎舔湿手指头,往窗纸上捅了捅,抠个洞。
然后迅速把右眼贴上去。
善水站在桌旁,面容沉静。花瓣被一片片摘下,放进水里。
驻颜花花瓣和露水溶在一起后,他端起碗,静静喝下。
金暮黎都看愣了。
这个是不是太平静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