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吓出了魂,蜂涌而去。沈青琼心都飞出了嗓子眼,手疾眼快的抱住他,慌张地叫他:“誉儿,誉儿”
沈誉闭眼不应,不醒人事。
“叫大夫”她一把抱起沈誉往屋里走,“快叫大夫去备水,取衣加炭”
一声吩咐后众人紧忙四散,各自忙活起来。
那嬷嬷心急如焚连跟着沈青琼进屋,又急忙抓任一个丫鬟:“快去请夫人”
佛祖菩萨保佑,小祖宗千万不要有事
孟凝与彭氏匆匆赶来,一同冲进内室去查看沈誉的情况。盂凝见沈誉昏迷不醒,她对沈青琼怒目而视,质问她:“你安的什么心冷天里带誉儿玩雪,你是要害死他吗”
沈青琼自知理亏,她态度诚恳低头认错,“是女儿的不是,请母亲责罚。”
“自是要罚你”孟凝瞪她,“若誉儿有个三长两短,我收拾了你的贱命”
沈青琼低头不语,而此时老太太钱氏也进了屋。她冷着脸狠瞪一眼沈青琼,忙叫今日来给她诊脉的老大夫瞧瞧沈誉。
彭氏止了哭,不敢打搅。
几人静默等了会儿,见大夫竟是摇摇头,脸色沉重,众人的心都提上了嗓子眼。
彭氏问他:“先生,我儿如何”
大夫叹了口气,“不妙。”
彭氏差点就给的晕了。而钱氏大手一挥盯着沈青琼,“孽畜给我把她拿下”
沈青琼自然不休,她挣扎道:“当务之急难道不是医治誉哥儿吗”
那大夫接了沈青琼的话,也算是解了她的围,只道:“小公子昏迷不醒,我看受寒只是一个契机。小公子脉象薄弱,身体发虚,很像是积弱之症。”
“什么”众人一惊。彭氏不信,急忙说:“我儿小小年纪哪来什么积弱之症大夫,您怕不是看错了”
大夫满面愁容并无不快,只解释道:“我给小公子瞧过,这次突然生病受凉不是关键,而是冷气入体,催发了病气。他脸色发白,发热发汗,体虚得很,很像是日积月累中熬坏了身子。”
“怎么可能”彭氏哭着说:“他是我的心肝,打出生起便十几个婆子围着,日夜娇养,他还那么小,怎么就熬坏身子了”
“呃”那大夫不知怎么说与她听,但事实就是如此啊。
沈青琼连忙追问:“可、可是中毒”
大夫摇摇头,“不像。”
沈青琼满脑疑惑。她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她是看着沈誉长大的,一个娇滴滴的奶娃娃,不过三岁,怎么就得了积弱之症沈府上下都捧着的小宝珠,怎么会突然就碎了
她想起前世在宫中花园里,政儿上刻还笑着,下一刻却突吐黑血的样子,心中一阵狡痛。
没有人会突发暴病,政儿一样,誉儿也一样
她说:“家里人都把誉哥儿宠着,小小身板竟积了弱,实在不正常。祖母,可请我仔细看看誉哥儿”
钱氏定定看她几息,想着她们都在,沈青琼不敢做什么,才慢慢点了点头。
沈青琼挣开几位婆子,走到床边。沈誉躺在她床上,面色发白没有生气,小小一只缩在被褥里,皱着脸,好像是在做什么可怕的梦。
久远的记忆被唤醒,沈青琼鼻间一酸,她憋回眼泪,仔细观察沈誉,摸摸他的小额头,低声念念叨叨地。“发热发汗体虚怕累”
一段沉封已久的往事冲出牢笼,打了沈青琼当头一棒。
不记得是哪一年的秋天,裴琼的军队到了嘉裕关,他们在那整军,却发现那里的土兵个个萎度不振,力小易累,受了伤要好久才能好。
沈青琼原本以为嘉裕关是有个什么疫病,她为此担惊受怕了好几天。后来才了解,是那里的士兵长期吃着两种相克的食物,中了毒性,伤了身体。
沈青琼眼前一亮,她忙问彭氏:“大嫂嫂,平日里誉哥儿可有什么一直在吃的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