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没什么,”张水俪牵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我吹着风有些发晕,先进屋去了,各位姐妹好好玩。”说罢就甩甩帕子逃也似的走了。
穿着白色衣裳的小姑嫁还末弄清状况,看着张水俪的背影一脸疑惑,“怎么了这是”
那边稍微大一点女子捧着暖炉,不知眼里是幸灾乐祸还是什么,微微笑道:“她不喜欢别人提她这门亲事。那江大公子本就非她所意,又是个庶出,平日里更是默默无闻,光长的好看有什么用没个光明前途谁愿意嫁给他”
“说来也是张水俪倒霉,去年她爹爹在路上遇难,正被江大公子救下,之后便非要把女儿定给他。”少女算好像听了什么笑话似的,“张大人竟然还劝她先忍着苦,还说人家是卧龙潜渊。吃苦你们自个儿瞧瞧那江大公子,跟着他要吃多少苦听说明年及冠,至今也没混出个什么名堂来,也就配投投壶供人开心。他旁边那位比他小两岁,一个爹生的,去年宫宴里作了一首好诗,还得了圣上夸赞。如此无为,换我我也不乐意。”
她没把这话当秘辛说,自然引得众人侧耳。一时说同情有,当个笑话听听的也有。
沈青琼听她们说,沉默不语。她仰首望那水岸边正玩的高兴的那群男子,注意到了那穿着碧氅的少年。
江起淮啊,她竟不知道他开始说亲了。
上辈子里,江起淮留给沈青琼的印象只是一个一鸣惊人且运气爆棚的人。一朝科举入翰林,嫡弟病故得家产,三王之乱保全身,新朝为官小富贵。他好像就是一个不打眼的小人物,平平凡凡得机遇。
上辈子沈青琼忙着照顾裴琛,后来困在一方宫墙里,与江起淮无甚接触。可仔细想来,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好运气专门给一个人捡
果然。当初沈青琼誓要办个教坊,手里钱不够,机缘巧合之下,她认识了江起淮,并与他合资开成了意书坊。
她才知道,这个默默无闻的江家庶子很不简单。这些年他们为着意书坊的事来来往往也熟识了,也能说是朋友。
照着上辈子的路走,明年春闱江起淮会一举中第,才名初显,然后便顺风顺水官运亨达。也因着这个,沈青琼才交定了这个朋友,更重要的是,江起淮的父亲,是大理寺的人。
至于这个张水俪沈青琼实在想不起来关于她的事了。好像上一世江起淮是没有妻室的,看来这姑娘是与荣华富贵擦肩而过了。
过了半个时辰,伯爵府里开始安排饭宴。沈清琼与赵冉几个小姐妹寻了个后排位子坐。
用膳之前,沈清琼和她们正讨论当下盛京最时新的胭脂水粉,突然从拐角处窜出来两三个小娃娃,举着糖糕又蹦又跳,那个梳着双丫鬓的小女娃娃一个踉跄就扑在了沈青琼的后背上。
“哎呦”碟子摔了个稀碎,引得众人纷纷看过来。
姑娘们吓了一跳,扭头一看,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惊慌的站在那儿,盯着沈清琼后背上粘着的大滩黄澄澄黏腻腻的糕点。
赵冉站起来,一把拉住那个小娃娃,责问她:“你是谁家小孩毛手毛脚的,这下好了,这新衣服可是穿不得了。”
哪知这小姑娘胆子也忒小,刚被赵冉抓住就大喊大叫起来,“我不是故意的”她皱着小脸,要把手从她手里抽出来,一边哭一边委屈,“好痛呀好痛呀不要掐我我手要断了,姐姐救命”
“你这小孩”赵冉又惊又气,“你哭什么我又没使劲。”
沈青琼连忙过来拉住她,“快放手,莫要和小孩子比力气。”
赵冉一向都很信她的话,她看看沈青琼的神色,慢慢松了手。
那边正走来了几位女眷,这小姑娘立马跑到其中一个穿着杏色百花缀马裙的姑娘怀里,委屈巴巴地把手腕伸给她看,说:“阿姐,我疼。”
与赵冉她们玩的好的大多是武将子女,官职又不太大,姑娘家的性子直爽的紧。其中一个姑娘站起来斥责她:“你这小孩真会告状,是你先撞的人,弄脏了人家衣裳,怎么自个儿还委屈上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