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样的事,意书坊到底是受了一定的影响,朝廷为了年宴的完美,把意书坊从参选的名单里划去了。年宴最终定下来的是入京打擂的英蛾班。
沈青琼听到这个消息时意料之中,她叹了口气,“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还是有不足。”
花蔓在旁边给她挑彩线,安慰她说:“姑娘不必忧心,除夕夜里街上那么热闹,夜演时肯定好多人看。”
每年除夕夜各家出街集会,各个教坊司都会在外头选个空地表演。明年又正值花魁大选,今年除夕夜必定空前热闹。
想到这,沈青琼笑了起来,“也是。”
花蔓说:“姑娘,过年穿的新衣裳做好了,咱们去取吗”
“自然,”沈青琼说。
她带着花蔓出府的时候,正巧碰上了孟心媛。
沈青琼挑眉,就见对方花枝招展地慢慢凑上前来,“三姑娘这是又要出府呢”
孟心媛按明面上的辈份还是要唤沈青琼为三表姐的,但孟心媛从来不把庶出的人在心中,怎会与她客气便常叫沈青琼为三姑娘。
沈青琼自然也从来叫她孟姑娘。
沈青琼笑道:“孟姑娘这是又来做客呢。”
孟心媛面色一僵。
随后沈青琼摸摸发上新买的发簪,笑道:“您这三天两头的往沈府跑,可见你与五妹妹关系实在太好。”
孟心媛笑道:“我与表妹都是家中嫡女千金,自然无话不谈感情颇深。”
沈青琼笑道:“听说贵府没了位姑娘就是前几天的事,是孟姑娘的庶妹”
孟心媛笑容一顿,怒道:“关你何事”
沈青琼说:“本不关我的事,只是可叹,好歹姐妹一场,她离世不久,她姐姐却每日穿金戴银串门交友,实在可怜。”
孟心媛瞪她,眼中高傲,“庶出的东西也配与我互称姐妹在孟府,庶女不过是个说起来好听的奴婢罢了。可不像在你们沈家,登堂入室作威作福不成体统。”
沈青琼说:“是啊,孟府怎样的我不知道,唯独知道这里是沈府,轮不到外人来作威作福。”
孟心媛脸色一变,“你有什么可豪橫的。”
沈青琼依旧面带微笑,“我在自己家里,有什么不好说的,孟姑娘既然不喜欢我,那以后看见我就绕远一些好了。”
两路人分了后,沈青琼皱了皱眉,“孟心媛这段日子怎么总往府里跑。”
花蔓说:“但不知怎的,表小姐与四姑娘热络了起来,有几回常在一块儿说话。”
沈青琼一愣,“什么”
花蔓眼神肯定,点点头。
沈青琼满腹疑云,“她向来看不上慧如,如令倒玩到一块儿去了。”
她想起上次沈慧如害她的事,再一分析孟心媛的性子,很快得出结论,她冷冷一笑,“怕是要狼狈为奸吧让她们继续盯着,我到要看看她两要搞什么东西。”
“是。”
沈青琼去了城南薛家记,炙牛肉。
包厢里,沈青琼与赵冉同坐,对面是赵安与江起淮。这不过是几平米的小空间,一长桌,两椅相对。他们特意订了有竹帘遮掩的包厢,因此一面临水有窗。
他们点的清辣鸳鸯锅,赵冉风风火火,大把大把的往油水锅里加肉,她再高高兴兴的倒满酒杯。
“表姐儿你可真历害”赵冉一盏下肚,“可惜那日我被爹爹抓着对账,若我在场,高低骂死那种狗男人”
沈青琼与几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赵安皱眉,“幸亏没让你出府,不然还真不知你要闯出什么祸来。”
赵冉不服,“什么叫闯祸我心里也是有分寸的。”
“好啦好啦,表兄也是不放心你,依你这性子,该找个人来治治你。”
赵冉垂头丧气,“已经找到了,表姐你不知道,我爹请的那位老先生可怕的很,无时无刻不板着一张脸,他现在一看我我就发怵,生怕他打我手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