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的女儿也是巴结着苏宜宁不放呢。”
沈青琼脸上笑容一顿,沉默的朝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去。那五六个花俏的姑娘中间,沈青琼一眼中看见了那个打扮精致,面容姣好的高贵姑娘。
当朝丞相的孙女,她两辈子的宿敌,苏宜宁。
沈青琼由内而外的憎恨,她恨不得上去把她按进湖里好洗一洗她的恶臭!她恨不得将她的面皮撕下来踩在脚底下摩擦!
沈青琼连忙掩下心中情绪,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说:“早听说乔家人唯苏家马首是瞻,老的巴结逢迎,小的自然有样学样。”
柳晗听她这样说,便知沈青琼也是不喜欢乔家的,就乐意与她八卦,“盛京里有谁看的起她呢?都是碍于苏家的面子罢了。也实在是她父兄不争气,不然她何必依附着苏宜宁。”
沈青琼举杯与她共饮,“她们家那田庄又是怎么回事?”
柳晗喝了口小酒,说:“是我哥哥查到的,他恨乔岩轻贱我,就日夜找他们家的把柄,终于得知了他家的老管事倾占良田的事。”
“其实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实在是那老管家无法无天逼良为娼,一个皮都皱了的老跛子硬生生的弄大了农户十六岁闺女的肚子,那姑娘一头撞死在开封府门上,激了民怒,这才把事闹到门面上来了。”
“天啊!”沈青琼以帕掩口,作恶心状,“真是作孽!可怜那姑娘了...”
柳晗共了情,她又哀又怒,“一窝子男猖女盗的东西,只会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欺负弱小。”她不能想象如果那夜她被乔岩得逞了会是个什么光景?她的一生...她的家人...
思及此,柳晗心中更感觉沈青琼的出手相助,她愤愤不平,“苏相要护着这样的人家,想必他们也不见得有多清明。”
“快别这样说!”沈青琼脸色凝重,“这种话哪里人前说得?小心祸从口出。”
柳晗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捂着嘴,她讪讪一笑,喝口酒缓解紧张,“是,不说了,来,尝尝这盘果子。”
另一边,赵冉捶丸进洞,欢呼雀跃,好一派热闹气氛。
那些自视清高的世家姑娘则聚在一起吟诗作对,谈书论话。
就有人看她们不顺眼,“整天都在那里吟弄风月。这场宴会上又没有哪家的公子们,何必还要端着一副清高模样。”
有姑娘就笑说:“是没有公子男子们,不过各家的夫人姑娘们也都在,那么多眼睛都盯着呢,她们那些高门贵族最讲究礼数规矩,无时无刻不得端着。”
赵冉撇撇嘴,“她们活的可真累。”
那边传来惊欢声,众人看去,发现竟是坤平长公主。
“长公主殿下!”有姑娘惊喜道:“没想到长公主殿下竟然会来捶丸会!”
“要不说荣馨郡主面子大呢,竟还能请长公主殿下出府。”
“我瞧着不是简单出游。”有人如此分析,“长公殿下与几位皇子几位世子感情都很深厚,如今开春设宴正是各家相看的时候,你们说,长公主是不是来给几位世子王爷相来的啊?”
一话激起千层浪。在场的姑娘们心思躁动起来。
要知道盛京里还有两位世子一位王爷都没娶亲呢。特别是靖王爷,二十有一,无妃无妾,长相俊朗又立有军功,是无数闺中少女的梦中情郎。而且靖王爷与长公主殿下感情颇深。他又没有母妃的,这一次,要说长公主殿下是来为靖王爷相看王妃的,还真是最说得过去。
众女活跃起来,纷纷过去给她请安。
其中春光满面的要数苏宜宁了。她且不说长相貌美饱腹诗书,光是她的身世,当朝丞相的嫡孙女,她就已经赢了在场女眷的九成了。
苏宜宁温顺上前,“宜宁给长公主殿下请安。”
要说盛京里有没有与苏宜宁不对付的人?有,当然有,还不止一个。
皇后的外甥女林语兮,从小与苏宜宁争着盛京第一才女的她,紧随其后地上前,“语兮见过殿下,请殿下金安。”
镇国大将军家的独女,也算是武将之女中的大姐大,范代策也上前,“请殿安。”
她的语气与神态中从来没有巴结奉承之态,一身坦荡潇洒自在。
令后头的赵冉倾慕不已,“不愧是范姑娘!”
坤平淡淡扫过她们,点点头,“这本来就是叫你们出来捶丸玩乐的,所以不必拘谨,也不必顾忌本宫,你们且自行放松游乐吧。”
“是。”
说虽这么说,但她们哪里会真的无视长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