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了惊吓仍未缓过来,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像是在纠结什么似的。
最后她闭上眼,猛地凑上来,扬起下巴,似乎是想要凑近他,胡乱地挨着他修长的颈线,往喉结上啄了一下。
在那一瞬间,顾景尧面上的冷笑褪去,他的半边身子僵了片刻,像是过电一般,徒留阵阵战栗。
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掀起被褥,闭眼很没出息地做出选择道,“那你别吃我的骨头,还是吸我的精气吧。”
因是躺在床榻上,她的裙摆微微向上掀起一小点,露出一道纤细的小腿线条,和白净的小腹,隐隐约约可见胸脯的起伏线条,白皙得刺眼。
下一瞬,刚忐忑不安掀起被褥准备献身的小姑娘又被顾景尧用那层厚厚的被褥重新盖上,整个人都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就连头发丝都见不着。
裴娇被闷在被褥中,牢牢地钉在床榻上,只好发出“呜呜”的抗议声。
而顾景尧却仍旧死死地用被褥裹住她,心中因为她方才找死的举动的泛起磅礴的怒火,却又难以控制地反复回忆起方才她吻上来那一瞬的柔软悸动的触感。
她竟敢她如何敢。
他面色阴沉,身形颤抖。
越是竭力压抑,越是难以控制,浮上心尖,带出一片疯狂的战栗和冲动。
竟是比受血誓时带来的反应更为剧烈亢奋。
就在裴娇好不容易得以挣脱,她钻出被褥呼出一口气,抬眸四处张望时,室内静悄悄的,只有摇曳的烛火,却不见方才的人。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她也困倦极了,小声呢喃道,“小玉子,听说永夜城城北的点心坊里有桂花糕,我好想吃吃”
话音落下,便就抱着被褥沉沉睡去。
宿醉的后果便是第二日醒来头痛欲裂。
裴娇揉着脑袋走向院外,瞧见外头一番景象,惊异道,“昨晚难道有暴风雨”
为何院内本盛放的海棠梨花纷纷落了一地,像是堆了一层厚厚的积雪似的。
不仅是裴娇,就连来探望的百里瑛都惊呆了。
“裴宁,你昨晚耍酒疯,把这些花给砍下来了”
他一面踏在花瓣上走入,一面满脸惊异道,“还有你那侍从,是不是也出毛病了,我听说一大早他便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带回来了一车的妖兽内丹皮毛回来贩卖,杀气腾腾的样子别提多可怕了。“”“你们究竟是有多缺钱”
裴娇也是满头雾水。
为何她对昨晚的事情一点也记不清,只停留在宴席的时候
这时外头有婢女匆匆赶来,低眉顺眼道,“客人们,城主有事,还望贵客们速速前去。”
“死人了”
百里瑛面色骇然,昨晚正是永夜城内大好的日子,怎会出这种事
婢女小声道,“死的不是旁人正是永夜城内资历盛望颇高的堂主,所以此事非同小可,城主大人已经派人调查了一早晨了,所以烦请各位客人能配合一下。”
百里瑛颔首“当然当然,自然会配合。”
裴娇跟着百里瑛到的时候,室内已经有许多人了。
排成一列的婀娜多姿的妖族侍女们端着琉璃器皿缓缓上前,半晌过后,城主也到了。
她换上了常服,眼角一抹浅淡的乌青,并未来得及上妆,显得有一些疲倦。
侍女解释道,“永夜城内身份高贵的大人们身上都会佩戴无色无味的香料,根据地位高低,香料也是不同。”
“堂主携带的是迷音香,虽然我们无法闻到,但这些器皿中的蝶能够追随迷音香的气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