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帮夏明月整理新房子,贺以舟专门和医院请了两天假。她的家当虽然不多,但零碎,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小物件,收拾起来也用了小一天。
翌日得了空闲,两人早早起来决定去外面采购,顺道再去别墅看抱抱。
结果贺以舟刚走到楼下,就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听起来很紧急,他特意避开夏明月走到远处接听。
夏明月百无聊赖在一旁等着。
有路人侧目,她不自然地将口罩往上拉了拉,顺手又压低帽檐。正考虑是否要去前面时,贺以舟已经通完电话。
“医院那边出了点事情,你要不要先”贺以舟作势要把钥匙给她。
夏明月没有接。
刚才两人相隔甚远,隐约只听见他说了两声“好”,不过从贺以舟的表情来看应该并不是什么好事。
于社会周旋的这几年,夏明月早已练就了一副察言观色的好本事。
他掩藏得很好,但细微的变化告诉她,这件事和她脱不了干系。
“那多麻烦。”夏明月说,“我和你一起去。”
他的眉头很明显地皱了一瞬。
“要很久。”
“我也闲着。”
“医院里人也多。”
夏明月不死心地,“我就在车里等。”
她铁心要去,两人面对面僵持。
半分钟不到,贺以舟明显败下阵势,短叹一口气:“好,你想来就来。”
目的达成,夏明月得意地笑了笑,随之亲热挽住他臂弯。
他的神情看起来并不轻松,可以说是忧心忡忡,然而在感受到紧贴在肩膀处的温度,紧皱的眉头有片刻的舒展。
小区距宠物店也就十分钟路程,开车五分钟都用不了。
他特意将车子停远些,再三叮嘱夏明月不要下车后,才不放心离去。
夏明月确实听话地在车里等了会儿,不过也真的只是一小会儿。
确定周围无人注意,夏明月熄火下车,径自朝着宠物店走去。
她没有进门,只远远看着。
宠物店门前聚集了不少人,有看病的家属也有身穿制服的宠物医生,还有两名保安伫立其中。贺以舟站在一行人中间,个头高,像是一颗永不弯曲的松柏,轻而易举便和周围隔离开来。
她又向前走了几步,特意挑选了一处角度好的位置。
从这个方位,可以清晰看见墙壁上用红色喷漆喷着几个大字——
[狗男女。]
[去死!!!]
去死两个字被着重描绘,红色彩漆犹如稠血,刻落在发灰的墙壁上刿目怵心。
贺以舟正与保安交谈,似是觉察到什么,猛然扭头向她这个方向看过来。
夏明月惊得躲避到一旁车后,高大的越野车身恰巧将她完全遮蔽。
她不作逗留,重新跑回车上。
夏明月摘下鸭舌帽,额前发丝早已被汗水浸湿,她无心处理,想到远在镇上的奶奶和叔婶;想到那歪歪扭扭由恶意书写的红字,一瞬间思绪纷杂。
“估计是一伙不大的小孩,”
看着墙上的字,小路很是头疼,“我们医院的点评也出现好多条恶评,还有人直接打医院电话,虽然不是很多,但也给我们造成不小的困扰。”
宠物医院也是医院,哪怕只有一个也会耽误工作,更别提一天下来七八个了。
贺以舟沉沉地看着墙壁。
他缄默一瞬,“先擦干净吧。”
一群人动手打水,亲手处理墙上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