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有个不是随意就能把他舍弃;想有个也能对他嘘寒问暖他也欢喜能有亲人在他撑不下去时温声告诉他他还有他们,这些他不敢说,因为那时候他已经决定不久后离开,他当时又怕又无奈,一面是使命;一面却是他心慕之人。
他怕等他完成使命回来,面对的会是那人已经改嫁或者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值得托付的人。他在异乡整夜都在怕,一年年期待的就是收到那里的信,告诉他一个结果。
他每次收到信的时候又高兴又害怕,他想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一切,却又怕怕万一是另外一种消息,这样一年年下去,他终于回来了。可他真的见到那人却又不敢上前,他撒了谎,他瞒了很多事,可这些年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他对那人的心,一如当年,无论她是谁,无论他是谁。无论他们的身份或者别的,他只知道,她就是他想娶的人,从七年前就想娶回家的人,从始至终都没改过。焦夫人,如果他再次回来落魄而又潦倒处于人生低谷,你说他心慕之人会嫌弃他吗”
婉娘不知何时早就泪流满面,呆呆望着他,等意识到他最后一句问的是什么,从耳根到脖颈一点点熏染上胭脂红,她张张嘴,偏过头“”
陶许棠却是面朝她的方向,“既然无论他成为谁都不嫌弃,那为何”
婉娘终于回过神,猛地站起身,面若桃花“你、你谁不嫌弃了”这人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她何时说过跟他有什么牵扯
陶许棠望着她这样,忍不住看痴了,没忍住小声唤了声“婉娘”
婉娘更是难以置信,随后脸更红,“你”随后抱起茶杯就低着头红着脸往外跑了,“我去看看昀哥儿”
陶许棠望着很快消失不见的身影,才惊然回神,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他竟然真的喊出来了
焦昀和聂柏昶端着一碗醒酒汤过来时就看到老陶呆坐在那里,神色恍惚,时不时笑一下,一瞧神情啧。
焦昀挑眉去看聂柏昶瞧瞧,瞧瞧我就说老陶不能连娘都哄不好
看来老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就是不知道两人偷偷说了什么。
焦昀把醒酒汤放下“喂,该醒了啊,老陶你再不回去客栈可就关门了。”
陶许棠惊然回过神,也意识到不好呆得太久,赶紧一口灌下去,好在不是很烫,他喝完,朝着焦昀笑笑,又上前摸了摸他的头,就匆匆走了。
焦昀还没回过神,歪头去看聂柏昶“我怎么觉得他这是一种慈父般的笑容”
聂柏昶不知为何心情不错,难得会开玩笑“即使现在不是,以后也是。”
接下来两日,侯大人与陶许棠交接完启程离开了昌阳县,这个他管理了一二十年的地方,真的到了离别的时候还真舍不得,可最后回头看了眼,带着家人还是走了。
陶许棠也正式走马上任。
因为县衙资历老的都认识陶许棠,资历轻的都尊焦昀,所以陶许棠这官上任的又轻松也没有出什么幺蛾子,很快就步入正轨。
陶许棠刚回来一段时间昌阳县的百姓还好奇,可等过了热情劲儿倒是好了不少,不过,也开始有媒人上门开始想给至今是孤家寡人的陶大人说媒。
毕竟,这要是成了,直接就成了县令夫人。
所以给陶许棠说媒的都是小姑娘,这消息传到酒馆,焦昀明显感觉回来时娘心不在焉。
焦昀心知肚明只当不知道,婉娘脸皮薄,他要真问才要遭。
陶许棠每日中午都来酒馆吃饭,选的也是很简单的菜色。
没几天,焦昀发现没有媒人再来衙门,婉娘心情也好了,焦昀观察之下也没看到两人说过几句话啊这怎么哄的难道老陶突然天赋异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