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攸宁恢复视界时,看到的是满地尸骸。
入目有僧人,还有穿着长袍宽袖的修士。
那些人死不瞑目,到死都充斥着惊骇、愤怒、恐惧种种负面情绪从一双双眼里和脸上透出,皆映入眼帘。
阎攸宁脑海里各种画面闪现,是部分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
他在网上倒是看过一些穿越故事,看时兴趣不大,当死亡之后真的迎来这么不合常理的事,却意外的心潮澎湃。
试问谁经历这种穿越能够平静呢。
激荡的心情因身体异常的疼痛逐渐趋于平静,浑身散架似的,又像是有什么器物狠狠敲击着他的灵魂。
与此同时,阎攸宁的右手掌心处传来某种不可言说,仿佛与心神牵扯的怪异感觉。
阎攸宁低头看去,看到染血的手中所托之物,竟是一盏以说不出材质的玉石制成的莲花心灯。
莲花底座中央燃着一根灯芯,灯芯燃烧光芒不断闪烁,不同一般的烛火将极品的白玉染上了火红的颜色,正治愈着阎攸宁外伤和内伤。
“行苦,大逆不道,灭寺夺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你会有报应的会不得好死的”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倒地的尸体中传来,引得阎攸宁看过去,是个缺胳膊断腿,只剩下残缺的上半身的和尚。
和尚满脸是血,阎攸宁还是一眼认出这是原身的师兄,名叫变苦。
自打进入少林云莲宗后,变苦就给予了原身许多帮助。
原身成为新任掌教后,变苦本是满心欢喜,未曾想,不久后迎来的却是原身的灭寺之举。
直到此刻,变苦还是没从这位师弟的脸上看到半分悔恨,有的竟是令人恶寒的兴味盎然
实在是可笑。
逐渐昏暗的眼瞳中映出一张剑眉星目的英俊脸孔,最终力竭而亡。
“阿弥陀佛”一声充满悲凉的无力长叹悠悠传来。
阎攸宁看向前方,只见一位穿着袈裟的僧人盘腿而坐,结着降魔印。
原身的伤势大多都是降魔印所带来的,但如今僧人即将圆寂,再也无法伤到他。
阎攸宁有些新奇地摸了下光滑的脑袋,他适应良好,面对这种场面也无心理负担,左手立掌,好似和好友语笑晏晏般道“阿弥陀佛,大师走好。”
有泪大师脸上有诧异闪过。
一瞬间,仿佛看穿世事,明白了什么,眼中生出悲悯。
或许已经发现阎攸宁的不同,又或是明白原身所做这些事亦是身不由己,但因为无力,再也无法说出一个字。
这位得道高僧保持着右手覆于右膝,指头触地的姿态,脑袋缓缓垂落,终是圆寂。
背后宝相庄严的寺中佛陀浑身浴血,有血溅在佛陀眼下,仿佛佛祖泣泪。
有泪是少林云莲宗的上一任掌教,更是原身的师父,却不知原身进入云莲宗的一切就是个骗局为的便是得到佛门至宝禅莲心灯。
阎攸宁看了眼右手所持心灯,脑海中不断有文字闪过,长篇累牍的故事没问他是否要一股脑的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