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多少年了?久得他都快忘记曾几何时,也享受过小孙子这种贴心待遇了。
和别家不同,恒洲联合的主事权,他一早放给了齐晋安这个大儿子。
齐言洲出生时,也是集团上升期,齐晋安无暇顾及,这孩子自然就成了他的责任。是他一手带大的。
所以或许……这小子真跟之前的心态,不一样了?
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齐元琼一本正经地说:“你知道就行。还有,人家小姑娘也是千宠万娇长大的,你对人家上点儿心!”
别因为你自己那些事儿,惹得人家小姑娘不开心!
齐言洲没说话,对他抬了抬眉眼。
意思都在表情里。
齐元琼:“……”
要不是他是这小子爷爷,齐元琼估计他就不是挂在脸上这么委婉,而是得直接和他说:你在讲废话?
气笑,抬手点了点齐言洲,又对他掸了掸手。
“行了,滚吧。”
俩人分开,电梯里。
齐元琼两手拄着绅士拐,忍不住长叹了声,人也不同刚刚那样站得松直。
他带出来的孩子,本来就无需营营逐逐。
结果……倒还不如普通人家的孩子,过得恣意随性。
-
齐言洲再回去时,小姑娘枕着枕头,半趴在床上。
两条胳膊和一条小腿,都伸在被子外面。
“爷爷回去了?”秦卿问。
“嗯。”齐言洲扫了她这个状态一眼。
新换的长裤,是舒适宽松的款式,大约她把腿伸出来时,裤脚就蹭了上去。
此刻纤细白皙的一截小腿,全露在外面。
齐言洲走过去,垂眼,捉住她脚踝:“现在不疼了?”
秦卿愣了下。
吊针还戳在血管里,脚踝又被他握住,她半趴着的姿势也使不上劲,整个人处于十分被动的状态。
很像任人宰割的姿势。
“啊,”秦卿抬眼看着他,“不疼了。”
抽了抽腿,不能动。“……”
“真不疼了!”秦卿使劲。
“哦,”齐言洲点点头,却没放手,捏着她脚踝,塞进被子里,慢腔慢调地问,“所以就能贪凉了?医生关照你这么做的?”
秦卿心虚气弱,讨饶似的对他弯了弯眉眼。
只是齐言洲跟着她脚踝一起进被窝的手却没有出去。
指节覆在皮肤纤薄的踝骨上,温度渐次攀升。
秦卿不自在起来。
动了动,又缩了下脚,还拿另一只jiojio探过去,踢了踢他。
齐言洲眼梢跳了下,这才放开。
秦卿正好捕捉到他细微的表情,快速抿了抿唇角,忍不住胆子大起来,调侃他:“我突然发现,这是我们失忆之后,第一次一起‘过夜’哦。”
“过夜”两个字,拖得又慢又重。
齐言洲一怔,盯了她一会儿。
鼻腔里气声似的轻笑了声,唇角勾着,拖腔带调地问她:“所以呢?”
像是料定了齐言洲不能把她怎么样,秦卿非常豪迈地掀开被角,挑衅似的,对他抬抬眉眼,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让半张床给你?”
“……”
齐言洲好笑。
“还是不了。”他视线锁着她的眼睛,唇角弧度似笑非笑的,欺身靠过去,“医生特意关照我——”
然后消声,唇贴到她耳边,气息滚着耳廓,慢条斯理地,用只有她能听清的音量,说完了后半句话。
作者有话说:
清场,消音,哔——不许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