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祁愣了一下,面色很快恢复如常,法华颇受父王青眼,这等人物不可得罪。
李承祁抱拳道“道长在此修行,本王莽撞了,误会一场,告辞。”
陈桂蓉苍白了一张俏脸上前致歉,“小女误入道长房中,多有得罪,再次给道长赔个不是。”
法华道长淡淡眼风扫过,只嗯了一声,并未理会。
李承祁扫视整个屋子,并不见温玉清的身影,自知计划败露,便一个眼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都走了个干净。
法华道长默立良久,神情淡淡的一甩浮尘,耳朵微动,听到周围确实无人了,方才击掌三下,“出来吧。”
之间那屏风后轻微机关响动,温玉清从后缓步走出,
原来那屏风后的一堵墙是个机关,只需轻轻按动那屏风侧面的一处,便可开启墙壁,墙中竟是个密室。
“多谢道长。”温玉清抱拳致谢。
“无妨,我等也是受大皇子差遣。”法华道长收了一幅淡淡的神情,脸上带了一抹笑意,和颜道“况且温府行医多年,医者仁心,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我等自然要尽些绵薄之力相助。”
“只是这三皇子,不是那善罢甘休之人,我恐连累道长”温玉清长叹一口气。
“居士言重,我法华行事向来如此,一向遵从本心,”法华道长眼中微微一沉,“温居士,三皇子是要借陈家小姐陷你与不义。”
“我已知晓。”温玉清神情黯然,原来一切都如九思所料,自己到现在亲眼所见,方才相信。
温玉清牵了白马,慢慢的走着,寒风瑟瑟,他也不觉得冷,原来失望至极是一种麻木。
温玉清骑上了白马,因着是冬天,一路上分外凄凉萧条,温玉清一路策马到了陆府。
一位小厮上前接过缰绳,温玉清告了句谢,然后一路默然无语进到内府。
陆九思正在庭院中练拳,动作行云流水轻如飞腾,一套拳法打的是虎步生风。
温玉清站定了,静静地看着,并未发一言一语。
陆九思心有所感,一转身看到温玉清,停了动作,安抚似地拍拍温玉清的肩膀,歉然道“可是让我料中了。”
温玉清仍未言语,触动心事,眉宇间多了几分忧愁。
陆九思长叹一声,道“玉清你聪明一世,唯情字你看不开,也罢,如此亲眼所见,你也该醒悟。”
温玉清停了好久,慢慢的说“九思,我今才幡然悔悟,多谢你。
“自家兄弟,何必言谢,走,咱们去林彦祖家蹭饭。”陆九思道。
温玉清刚婉拒了陆九思的邀请,他根本没有吃饭的心思。
陆九思不依不挠,说,“彦祖兄说了,孤独的人更要吃饱饭,不可放任一人独处,不然更会胡思乱想,自己编排出一场自怜自哀的戏与谁看。”
温玉清听了此话啼笑皆非,这小娘子都什么歪理,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到底是拗不过吃货,温玉清跟着陆九思到了林家糕点铺。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新铺子,新铺子果然宽敞许多,还是一贯的温暖木色,让人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林家老板并不在前面招待食客,阿吉眼尖的发现了自家少爷,兴致勃勃的领了二人去了后面雅间。
也有食客看到温玉清,上前问好的,温玉清均含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