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心头伤,谢玲玉擦了擦不小心溢出眼眶的泪水,一手揪着心口的衣服,哽着喉咙喃喃自语地说道“其实都怪我,会发生这些事情都怪我。我从小告诉阿伟,做人啊,一定要对得起良心,每个人都是天赐的命,人要是没病没痛,没人会愿意去医院。人只要去医院,都是带着恐惧和无措的心情前往的。我告诉他,你是医生,只要有希望,你都要尽力,因为你随便一句话,都有可能让某个人某个家庭奔溃,就好像我以前听到你爸出事一样”
那声音无助到了极致,周元忽然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递给谢玲玉,柔声说道“你没错,你教育的很对。我爸也这样教育我,寺庙神佛都是一个寄托,你即使不能实现他们的寄托,也尽量别让他们觉得自己的寄托无处可依,有时候绝望能害人。”
“我阿伟当然没错,错得是那些人,是那些没良心的人,特别是姜婷,那女人如蛇蝎,太狠毒了,没人收她,我亲自去收她”谢玲玉忽然站起来,扯着喉咙咆哮起来。
即使没有通讯耳机,沈睿也能在垃圾站门外听到里头的大动静。他紧张地站起来,立刻对着连接魏茸的通讯,说道“魏茸,盯好。”
“听到”魏茸继续保持着狙击的动作,瞄准器对着站起来的谢玲玉的头。忽然又见周元站起来挡在了谢玲玉的面前,只好屏住呼吸,继续站定。
在犯罪心理上,无所畏惧和一脸平和的犯人是最难搞的。能够有喜怒哀乐,会情绪波动的目标人物,是比较容易把握进程。
谢玲玉主动提起第二起案子的遇害者姜婷,那么这姜婷一定是一个比较特别的存在。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耳机里传来沈睿的声音,“我刚翻了下资料,发现姜婷和谢玲玉的儿子张超伟同一个医院工作,或者说以姜婷这种学历,能够在青州市数一数二得三甲医院工作,还算多亏了张超伟,资料上有走访过青州中心医院,说张超伟和姜婷曾经有过男女朋友关系,具体时间还不清楚,我刚派人去详细调查。”
周元重新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不应该杀阿伟喜欢的女生,他也应该不希望你这样做。”
“周先生,如果你知道姜婷对我家阿伟做过什么事情,你应该就不会这样说了。”谢玲玉攥着拳头,用尽所有力气压制着自己想要暴走的情绪。那副摇摇欲坠,因为这几年长年累月干重活儿晒得又瘦又黑的身子,此刻却倔强地挺得很直,她说“阿伟是青州市中心医院的主任医师,如果他没死,当年就差不多可以升为科长了,都怪姜婷。”
“阿伟追姜婷”周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