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确实很艰苦。卫生之类不是最大的问题,这个国家的社会形态如此特殊,以至于在国内工作的经验几乎完全不能使用。工程师还好一点,但在种姓制度之下,他们是不会去做任何需要劳动的工作的,这是低种姓工人的责任。而工人欠缺最基本的劳动素质,他们的时间观念非常模糊,准时上班这种好事基本没发生过,离午饭或者下午茶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他们已经向负责人请求保障他们的人权了没错,因为过去宗主国的影响,即使是工人,每天也要喝下午茶的。至于工作本身,连云深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你教会他们做一件事,然后让他们不断地重复,他们还是干得不错的,但如果你要他们自己做点什么,那就是个灾难”这个说法基本没错。
在差点被他们违规操作的构件砸中之后如果这个意外真的发生,那云深就要以另一种形式穿越了,云深开始着手改变面前的困境。前车之鉴殷殷,公司给了云深较为宽容的权限,而经过慎重的考虑,做好相关工作后,绵羊版的云深暂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暴君”“者”“坑爹的草泥马”全面上线。
懒洋洋的设计师,不负责任的工程师,赤脚上班的工人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这位看起来有点缺乏权威的年轻人已经在驱赶他们工作了。这种违背自由民主精神的高压行为当然会引起反抗,然而几次交锋过后,敢于直面他的人已经没剩下几个。不是没有人暗地里给他使绊子,不过云深会把对方很客气地请到办公室,言辞恳切地说明对方对这个工程来说是多么重要,无论对方提出什么条件都答应会考虑,然后为了求职者结束对话,亲切招待一位贱民青年,言辞暗示会给他一个助理的职位,基本上到这个时候对方就该跳起来了。在工人方面,既然有联邦运动会的经验在前,云深就以个人娱乐为名,请来熟练的养猴人为自己巡逻厂区,印度猴工作起来卖力多了,在它们的努力下,云深至少确保了工人能够准时下班。
总之,在种种手段下相当部分都踩在法律的准线上,当然世上其实没有什么地方的法律真正健全的,何况在那里。云深比计划提前了一个月完成了工程。因为前所未有的高效,经过一些巧妙的宣传后,这成为了当地的一项政绩工程,相关投诉本来就被各种理由拖延,而在云深给个人分发了一大笔奖金后,反对的声音也渐渐湮没了。在云深回国之前,有人深夜里摸进他的宿舍,无论那人的意图是什么,结果就是他被吊了差不多一个晚上,第二天被送去享受他们的免费医疗了。于是这位年轻的工程师成功升级为“赤色帝国代言人”20版,给。
这是已经很久以前发生的事了,对云深来说算不上表现出他性格的另一面,那只是他视情况作出的必要反应而已。
范天澜跪坐在云深面前,看着他合上电脑,将它化为手上的另一枚指环。一个成年男子手上戴着两枚戒指看起来可能有点娘气,不过环境不同意义也不同,在这个世界上,戒指往往与权威相关,不同的权利者使用的戒指也是不同的。当他向着塔克拉伸出手时,大部分人都见到了他指上的黑色指环。云深不知道这两枚戒指加重了他的威权,不过即使没有它们,实际效果也差不了多少。
云深放下的手被范天澜拉了过去,放在他的额前。
“像今天那样再做一次。”青年恳求道。
云深眨眨眼睛,然后微笑起来,“你果然发现了。”
“如果头不能往前伸,身体也起不来。”范天澜说。
“重心不能移动到合适的位置,身体自然不能保持平衡。一个小把戏而已,他们也有人知道了吗”云深问。
范天澜摇头,“他们不会这么想,你赢了他,你就是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