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这种感觉是追逐灵魂的感觉。
他突然明白,他要的是无条件地选择他爱他,站在他这边的爱人。
他不允许背叛,他也做不到为别人改变,到最后他发现这个人只可能是自己。
他整天不是待在附近的宾馆就是在赛车场上跑圈。
每天时差颠倒,手机关着静音,谁的电话都不接,谁的消息都不回。
赛车场旁边有个便利店,便利店的重点服务对象是后面郊区那片没等到拆迁的居民,还有附近厂房的工人。
魏枞应从货架上拎了一打啤酒,低头一边用手机翻开付款码,一边开口报了个香烟名字。将手里的啤酒放在收银台上,等了等没见香烟一起拿过来,他抬头,发现不是前几天总见的那个老板。
收银台里站着的是一个年纪比他还小的女生,有点茫然地看着他,似乎并不知道魏枞应口中的烟是哪包。
穿着高中的校服,大概是周末放假来帮忙看了一会儿店。脸上还是未脱去的稚气,也没有化妆打扮,看着年纪更小了。
魏枞应指了指她身后架子上的烟:“从右边数第二列,下面……再下面那个。”
架子还挺高,魏枞应看她踮起脚将烟盒取了下来:“要几包?”
魏枞应将暗下屏幕的手机重新打开,抬手比了个一。
“一共七十一块六。”
魏枞应将手机屏幕对着她。
她指了指贴在收银台上的二维码,继续说:“你扫我,给七十一就好了。”
便利店门口挂着塑料的隔热帘,隔热帘上看着有点旧了。因为夏天帘子都拨到了旁边,用一根绳子系在一起。但估计过两天就要放下来,毕竟首府的冬天来得早。
秋高气爽的季节已经过了,首府今年的冬天可能来得会更早一些。不远处沿路种植的樟树落叶量惊人,还有些树叶已经发红发黄,悬在树枝上摇摇欲坠。
手里的啤酒还有点重,还是单手提着,另一只手将烟盒盖子打开,用拇指将一根烟往上推,然后用嘴叼住。烟盒重新丢回裤子口袋里,再把打火机拿出来。
风在刮,他没有多余的手帮打火机挡风。干脆侧身背对着来风的方向,火机里可能没有什么油了,他打了好几下才成功。
白烟从嘴角溢出,他一抬头看见了从便利店里出来的小姑娘。
她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还拿着一个打火机。
看见魏枞应把烟点上之后,又跑回店里了。
那样子看着还挺好玩。
在将包裹着八听啤酒的塑料膜上扣出几个洞,这样提着轻松。步子懒散地朝着宾馆走去,昨晚从赛车场里离开都时候都四点了。
今天一大早他就被走廊上的正宫抓小三动静给吵醒了,被吵醒之后怎么都睡不着了,下楼去吃个早饭,食不知味就算了,还没吃完就害得他胃疼。
走回宾馆门口的时候,手里的烟还没有抽完,他站在落叶纷纷的樟树下面,抬头看着贴着大厅禁烟牌子的宾馆。
其貌不扬,外面看着就破破烂烂的。
前台只有两个人上班,早晚轮班。
魏枞应其实碰见值晚班的那个人更多,但是却不记得晚班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因为每次他从赛车场回来她都是趴在前台睡觉的姿势,留给魏枞应的从来都是一个头顶。
烟快抽完了。
一片叶子落在他袖子上,他看着泛黄的树叶,抬手用拿烟的手将叶子拂去,烟灰落在了黑色的袖子上,防水材质的外套,不沾灰,下一阵风来,灰白色的烟灰也消失了。
烟燃着,他慢慢将烟头上的灰蓄了起来。
无聊地看着脆弱不堪的烟灰,他在想不知道烟灰能留多久,结果刚想完,魏枞应就听见鸣笛声,手一抖,烟灰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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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蒋栩扬最先看见站在路边上的魏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