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们见俩老头聊得投机,纷纷告辞,病房里就剩下我们三个人,李白抓住老张的手不放,问道:“老杜,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老张哭笑不得地说:“我真不是杜甫,我叫张文山,是公元1944年生的,从小在本地长大,家住石子路8弄3号。”
李白摇着老张的肩膀说:“那我问你‘丞相祠堂何处寻’下一句是什么”
老张想也不想答:“锦官城外柏森森。”
李白:“会当凌绝顶——”
老张:“一览众山小——”
李白又问道:“朱门酒肉臭——”
我终于慢悠悠地说:“路有冻死骨,这句连我都知道,不用问了,你和杜甫都是大神,就连你们在人家墙上刷的小广告在后世都是脍炙人口的名篇,这并不能证明什么,张校长可能只是长得像杜甫而已。”
李白失望地说:“你真不是杜甫”
老张比他还失望:“我到希望我是。”
李白叹息道:“真不知道我那老弟最后怎么样了”
我说:“谁让你一天不看正经书,书上不是都有吗”
老张说:“杜甫结局并不太好,一生潦倒,不过被后世称做诗圣,影响力是很大的。”
李白又叹一口气:“我这个老弟有点一根筋,但毕生忧国忧民,心怀天下,比起我的牢搔诗来要强很多。”
老张道:“太白兄也别这么说,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怎么能写出那么多大气的诗来”
李白不屑道:“喝醉了吹牛b呗。”
两个老头相对大笑,李白说道:“不管你是不是他,总之咱们两个老东西也到‘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的年纪,也算是缘分一场,黑格尔说得好……”
我汗了一个,说:“太白兄,咱们让张校长休息吧。”
李白像赶苍蝇似的挥手:“你走吧,我就留这了。”
我看看老张,老张也说:“那你还不快滚”
我只好一个人走,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老张忽然喊了我一声:“小强!”我一回头,见老张正在用感激的眼神看着我,他说,“谢谢你告诉我的一切,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我想看一眼新校舍,所以你得抓紧时间了。”我点点头,出去跟好汉们会合了。
对于老张就是杜甫的说法激起了我的一点疑惑,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我已经见了两回这样的事情,张冰的事还没弄明白,现在又出来一个杜甫,不过这回我的态度也很明确:老张铁定不能是杜甫,很难想象沉郁委婉的诗圣跟老光棍似的,得了绝症还这么底气十足。
我到了一楼大厅,见好汉们个个沉默不语,我问:“怎么了”
宋清过来低声跟我说:“哥哥们心里都不好受,在商议明天的比赛呢。”
原来老张跟他们话虽不多,却数次提到明天的比赛,话里话外对孩子们的殷殷关怀显而易见,土匪们也觉得不拿下这场比赛不合适了。
时迁道:“要不我今天晚上就走一趟”
好汉们一起看着卢俊义,卢俊义沉吟不语,显然也在为难。最后林冲长叹一声说:“还是算了,明天的比赛我们尽力,求个问心无愧就好。”
晚上我回宾馆的时候,赫然见前面走着两个大个和一个女孩,看背影有项羽和张冰,他们听到身后有脚步,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我急忙回身就走,就听项羽在背后喊道:“小强,别躲了。”我只好尴尬地拧回身,见张冰正笑盈盈地看着我,目光里就一丝意味深长,我冲她干笑数声:“你都知道啦”
这时另一个大个也转过头来,居然是张帅,我顾不上难堪,愕然问:“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