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那你能劝劝他们吗,我也说说那帮好汉们,咱们都到此为止,要不这仇还得结几辈子去”
邓元觉摇摇头:“八大天王那可不是听人劝的主儿,再说我们八个之中我只和庞万春关系还不错,其他几个我都看不顺眼,他们看我也别扭。”
八大天王内部不合,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边开车边说:“对了宝哥,你是怎么死的”然后马上补充了一句,“我是说上辈子。”
邓元觉马上酝酿出一脸的丰富表情来,这种表情我很熟悉,正是我们邻居二哥酒足饭饱后趿拉着鞋叼着牙签准备神侃他当兵那会的事的时候才有的,通过这个细节我决定:以后只当他是现代那个宝金。
宝金像讲别人的故事一样满不在乎地说:“花荣你知道吧,那小子箭快呀,我刚见他那手一动,箭已经进了面门了,等我再醒来……”
我悚然道:“你还醒过来了”
宝金笑道:“我再醒来就五六岁了,又过两年就进了红旗小学,我们三年级那年从外地转过来个孩子,父母都是博士,那小子8岁就读过四大名著了,一到下课就给我们讲,我还就爱听这水浒,为了听他说书,我攒了好几天零花钱请他吃肉串儿……说起来,我还是梁山好汉们的狂热崇拜者,从小就好听这哥儿108个的故事。”
我失笑道:“想不到吧,最后绕回来你还是这哥儿108个的仇人。”
“哎……我也不怪他们,你想,咱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又过了35年了,小时候尿过床逃过学挨过打,到了岁数谈过恋爱然后上了班,前两年把二老送了终,经过这么多事这么多年,以前那点感觉早磨平了,35年呀,除了犹太人追杀老纳粹,什么仇恨磨不平可梁山那些位不一样,他们来咱们这地方也就个把月吧,也就是说现在虽然是2007年,但他们还活在那个硝烟四起的年代,他们的兄弟个把月前才倒下,所以见了我想扑上来那很正常。”
我挑大拇指赞道:“就你是明白人——这么说你要跟鲁智深决战也就是那么一说,目的是拖住好汉们”
没想到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宝金抡起蒲扇大的巴掌在我的驾驶台上一拍,只听嘎巴一声,这下好了,我那放卡带的车载播放机以后只能放进去dvd了。宝金怒道:“你焉敢如此小瞧我和尚”
我忙说:“邓国师息怒,小强知罪。”
宝金一怔,有点不知所措地说:“对不起啊兄弟,没控制住,一想到鲁智深我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埋怨道:“你这样谁受得了啊,以后变身之前说一声。”
就在这时我的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我一边小心地观察着路况一边用很别扭的姿势往外掏,宝金一把从我口袋里把电话拽出来,征求我的意见:“我能替你接吗”
我纳闷道:“你还会接电话呢”
宝金满头黑线地说:“我用电话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他擅做主张地接起来,哦了两声之后就挂了电话,我用目光询问他,宝金面无表情地说:
“你一个叫程丰收的朋友,现在在铁路派出所呢,叫你去保他。”
(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