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宁觉得好笑,眼里、面上、语气里都透着厌恶与反感,凉声“我能和一个流氓扯上什么关系”
“既然没有任何关系,那就好,”江泽洲深深看她一眼,“所有的一切都交给我,你安心睡觉就行。”
“嗯。”
江泽洲这回是真的离开她房间了。
人的语言或许可以造假,但是肢体反应说不了谎,谈到陈良煜时是的,江泽洲也猜出来了,那个流氓、跟踪狂就是陈良煜孟宁像是在看一坨脏乱臭的垃圾,眼里满是嫌恶与恶心。
于是又重新打开那张照片。
审视的眸光锐利扫过,褪去旖旎与暧昧,他总觉得这张照片里的孟宁,尴尬瑟缩,仿佛是被逼着合照的。
放在桌面的手机震动了下。
江泽洲拿过来看了眼。
周杨发来一条语音,无语轻哂“昨儿个还有人见过陈良煜的,今儿个就联系不上了,你说说,就丁点儿大的胆子,还敢到你面前耀武扬威啊”
“你觉得是耀武扬威”
“不然是什么”
江泽洲舌尖轻抵腮帮,笑容邪佞,“和我抢女人来了。”
周杨哦豁一声“那他岂不是会输的很惨”
江泽洲“换个词。”
周杨“哪个词”
江泽洲语气阴冷“死的很惨。”
江泽洲忙到午夜两点。
先后去保安室调楼道外的监控,虽说是小区业主,但他只能调查自己屋外的楼道监控。无论江泽洲怎么说,保安都一副油盐不进,只讲规矩的死样子。
于是他大半夜的,给贺司珩打去电话。今兮的房子都是贺司珩管着的,再加上这个时间点,今兮估计已经睡了。他看了眼贺司珩的值班表,他今晚值夜班。
果然,电话铃响三声,贺司珩接起,鼻音沉重“有急事”
这个时间点,若不是有急事,按照江泽洲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联系贺司珩的。
江泽洲先是一愣“你感冒了”
“嗯,”贺司珩不以为意,关心他,“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总不能是找我聊天吧有事说事。”
江泽洲表明来意,贺司珩却说“不用去保安室调监控,楼道的监控没法照全,而且按照你的说法,那个人估计当时把监控都给罩上了。”
江泽洲也想到过这点。
贺司珩“楼道的顶灯是不是亮着”
江泽洲“嗯,怎么突然问这个”
“顶灯里装了个监控,装之前和物业说过,楼道里的监控只能照到电梯间出来的人,没法照到门外。这年头,小偷也有智商,看到家门口那么大个监控,都懒得偷,亦或者是拿东西一罩。配电箱又是能被撬开的,电一断,什么监控都不好使。所以我当时在楼道顶灯里,装了个监控。”
“楼道线路开关在一楼配电室,那儿可不是能够轻易就能撬开锁的。”贺司珩老谋深算到连江泽洲都不得不佩服的程度,“对了,监控录像的话得等我夜班结束,再发给你。”
“我倒也不是很急。”
“哦”贺司珩尾音上挑,饶有兴致地问,“我怎么听你这语气,好像要干坏事儿啊”
“人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你看我像是任人宰割的样子吗”
“哪儿欺负到你头上了,不就是欺负了下那小姑娘吗”
“可是好巧不巧,他欺负的,是我的小姑娘。”江泽洲推了推鼻梁处的镜框,冷笑一声,慢条斯理道,“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非常护短。”
年少时,周杨被人欺负了,江泽洲都得明里暗里地给周杨支损招找回场子。
兄弟如此,更何况是女朋友。
江泽洲近些年收敛不少,年少轻狂时折磨人,都是受点儿皮外伤。十来岁的男生,小打小闹的,很正常。成年后,他折磨人,不再是折磨人的肉体,而是折磨人心。
搞风投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成天变着法子赚广大市民群众的钱。
江泽洲深以为然。
他压根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有的人,好像比他更不是东西。
深更半夜才睡去,一夜无梦,醒来时,时间恰好十点整。
屋外传来窸窣对话声,男人放肆笑声,掺杂着女生柔柔弱弱的嗓音。
江泽洲是睁开眼的第一秒,理智和清醒就开始运转的人。他分辨出外面的两道声音,一道是孟宁的,另一道,来自于周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