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咱们随意的聊聊天,小秋说你是大学生,大学生了不起呀,我儿子——我也曾经想念大学,但那时候没有条件。”
“真可惜,”他双手抱在脑后倚到墙壁上,“年轻时候犯过许多错误、错过了许多机会,最让我感到遗憾的机会就是没能好好念书、没能去上大学,去象牙塔的知识海洋里去自由自在的徜徉。”
王忆说道:“其实你去念了大学还是会有遗憾,一个人的时间太少了,而世界太大了,每时每刻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小秋跟我说您是一位老革命,少年时代就去打鬼子了,那您应该是很早就跟鬼子交过手吧?”
叶长安说道:“早呀,很早,35年我17岁,华北事变,小鬼子的野心已经压不住了,然后我就跟着族里叔伯爷爷进军队去打仗。”
王忆说道:“17岁,17岁差不多要上大学了,如果您当时选择去上大学那现在更遗憾。”
“洋人说一千个读者心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个人对于自己青春怎么样去度过才最jg彩、最值得铭记,应该都有自己的定义。”
“不过我想公认而论,最jg彩、最值得铭记的青春应该属于抗击外寇、为本民族的解放事业去奋斗这一种。”
“比如霍去病封狼居胥,比如您和无数志士为了中华民族不被鬼子给灭亡、中国不被鬼子给吞并而去抛头颅、洒热血。”
“如果你17岁选择念大学,恐怕现在您会感觉更遗憾吧?”
叶长安听了他的话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他又咳嗽起来,咳嗽的很厉害。
秋渭水将手绢递给他,他捂着嘴又咳嗽了一阵,然后擦擦嘴收起手绢。
这时候秋渭水要去拿他的手绢,而叶长安突然指向王忆说:“你这个年轻人,脑子挺好使、嘴皮子也好使,可是你得知道,我年纪比你大好几旬,社会阅历、生活经验可比你丰富的多。”
“所以你看你一直跟我讲大道理这讲的有意思吗?你不觉得这些夸夸其谈的话说出来寡淡无味吗?”
秋渭水顿时紧张的看向王忆。
王忆尴尬了。
老爷子您真实诚!
他只好坦诚的说道:“我这第一次见您有些紧张,想要在您面前好好表现自己,好显得我不是个草率的愣头青,
是个稳重有阅历、有思想的人,看来我是画蛇添足了。”
秋渭水也帮他说道:“没有吧?爷爷我不是拉偏架,我觉得王老师说的话很有道理。”
叶长安对她说:“你知道根据我多年的经验来说,一个人一旦要准备拉偏架了他会跟人家说什么吗?”
秋渭水闹了个大红脸,问道:“他会说我不是拉偏架吗?”
叶长安说道:“差不多,他会说那个同志们,我公正的说两句’。”
“不过,”他话锋一转,宠溺的拍了拍孙女的胳膊又说,“刚才王老师说的话确实是有道理的,并不是假大空。”
秋渭水顿时高兴起来:“对,他的话多有道理,在我小时候,你最喜欢给我讲打鬼子的事,如果你去上大学了,
还能给我讲这些吗?”
叶长安点点头:“咱们不谈这个了,还是谈谈天涯岛吧。”
“王老师,你们岛上现在成立了社队企业,可据我所知你们王支书是个立场坚定的老革命。”
“而立场坚定的人往往很顽固,他这人顽固就顽固在思想保守,那他怎么会同意你们发展社队企业?”
王忆说道:“因为我们社员太穷了,穷的男同志娶不上媳妇都要去外队给人家当上门女婿了,穷的媳妇们要回娘家借粮食。”
“另一个我们支书这人不是思想保守,他是过于求稳。我说一句冒昧的话,咱们国家过去二三十年的经济管控比较严,导致很多农村干部的思想被锁住了,不敢去碰经济市场。”
“然后现在改革开放了,你们觉得经济市场的管控宽松了许多?”叶长安突然接过他的话去反问他一句。
王忆说道:“对,而且社队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