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刘老三好不容易把媳妇追上,“你这是干啥啊带着孩子你还想去哪”
陈艳红一把将他甩开,“我带孩子去死,也好称了你们娘俩的心,回头再让你娘给你说一门亲,不就更如了你的意。”
“你这说的是啥话我什么时候存了这个心思,我要是有这念头,老天打雷把我劈死”刘老三赌誓道。
陈艳红依旧忿忿,“就算你没这个心思,那你老娘哪她刚才可是叫着号的让你打死我你哪连句维护我的话都不说,还不是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幸亏我走得快,不然还不得被你们母子打死啊”
刘老三可是要冤死了,急得有话也说不出。
陈艳红恨得咬牙切齿,眯着眼插着腰,“我是真没想到你老娘这么恶毒,还想打死我,我爹我娘养我一回,还从来没动我一手指头,她今天竟敢打我”
刘老三是又怕媳妇又怕娘,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愁着脸半天,“那不是娘嘛。”
“那是你娘,不是我娘,我娘可没你那乌龟王八蛋的娘那么黑心眼子丧良心。我平时顺着她也就算了,这节骨眼上还跟我在这装大。你问问她这一路上给我带来多少麻烦,一会儿要吃,一会儿要喝,她当自己是地主婆啊你瞅着什么时候我就把她扔了,让她跟你那死鬼的爹团聚去。”
话音刚落,一巴掌劈头盖脸就掴在她脸上,刘老三听她骂爹骂娘,登时大怒,“你再骂我爹娘一次”
陈艳红第一次被他打,不由怔愣了下,刘老三一直都对她言听计从,连句重话都没有过,今日却为了他娘打她
反应过来,她嚎叫一声,冲过去就对刘老三又打又骂,“你个挨千刀的,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杨翠兰给她嫂子送完汤回来,路过看到他们两口子打架,要是以前,她说什么都会上去劝一劝,但这次只是摇摇头,就走过去了。
到晚上睡觉前,吴婶子把碗送回来,一顿感谢,又牵着灼萝说了好一会子的话。
本来是好心,想着把肉分享给大家,没成想却招来一顿指责,这事搁谁不憋屈啊。
村长为这事还在发愁,饭后就跑到山坡上坐着抽旱烟。
吴婶子也是一肚子委屈,也就和灼萝说一说,说了心里就敞亮了,比憋在心里好。
“其实乡亲们也不都是那不讲理的人,也就是有那几个刺头,不用理会。”灼萝如此安慰。
吴婶子叹息道“这话我也给我家你叔说了,可是他那个人,心思重,本来他就是那种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的人,再被人说道两句,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灼萝知道这种人,说白了就是太善良,总是只想着奉献,始终念着别人的好,但自己要是有点什么差池,比其他人还不能原谅自己。
灼萝握了下她的手,微笑道“行,婶子,回头我劝劝村长。”
因为潘氏一家,大家多在此停留了几日,待他们修养好身体,才重新出发。
潘氏一路上嘴碎,总是时不时讥讽村长几句,还有几个爱出风头,也在旁边帮腔,数落村长不称职,没有当一村之长的能力。
有那歘尖的,还想顶替了村长,成为首领,没少在那挑拨。
村长听见也装作没听见,但人却比以往沉默了许多。
以前这群人要是有人起了龃龉,村长出来说几句话,也就消停了。
但这会儿因为牛肉的事大家或多或少都对村长有些抱怨,再加上有心人的撺掇,更没什么人听村长的。
村长哪,也不辩解,或许是因为愧疚,或许是因为对自我能力的怀疑,渐渐地,他也就失去了威慑力。
就在这种参杂各种心思的情况下一路走着,今儿张家和李家因为点小事吵起来了,明儿赵家和周家又因为什么打起来了,此起彼伏,没完没了。
因为这样吵着闹着,耽误了不少时间,直到十来日之后才到达山顶。
到了山顶这一片是平地,路好走多了,全是树林草地,还遮阳。
但是虽然路好走了,可粮食却成了问题。
“这还得多久才能下山啊也不知道粮食能不能够”
“是啊,俺家的干粮也撑不了几天了。”
“你家那粮食袋子还有半袋哪,你瞧瞧我家,就剩那么一瓢。早上熬粥我就洒了一小把,一锅,米汤都不见几粒米,喝个水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