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纳黛特连忙摇头,很想说你不用道歉,只要别因为被她看到不该看的而将她也拿去塞蜘蛛巢,给那些新生的怪物做养料就行。
也许这才是为什么这些天来,基地一直看上去还挺平静的原因。
他很乐意看着一批接一批的研究人员被送进来,然后将他们拿去做养料,饲养出更多的逆世界怪物。
天哪,那两个ib的研究员,是福瑞伯格长官的手下吗
“我记得你应该并不偏爱这种花,虽然它们很漂亮。”他垂着眼睫,望着手里色彩温暖的花束,看上去很好奇,漆黑无光的眼睛注视着贝尔纳黛特,语气甚至带着点轻快的笑意,“所以怎么忽然在今天想起买黄玫瑰,是要送给谁吗”
送花给谁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贝尔纳黛特感觉自己跟不上他的思维方式,或者说她从来没跟上过。她现在的思维已经被害怕和求生欲塞满,仅有的理智也拿来维持最后的体面,不要丢脸到哭着向对方求饶。
这不会有用,她很清楚。
但要她就这么站在这里,和一个披着彼得外表的恐怖非人类讨论送花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显然对她的处境也没有任何帮助。
一时间,贝尔纳黛特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种难以抉择的茫然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抱着花束走到自己面前,伸手替她将落满长发的灰白飞絮拨开,又捉住那些跑乱的发丝,仔细为她别到耳后。
做完这一切后,夺心魔忽然低头看着面前眼神空洞的少女,歪了歪头,问“贝妮,你有在听吗”
他手上还残留着那些飞絮,以及潮湿蛛丝的冰冷气味,身上穿着的衣服和彼得衣柜里一件黑色卫衣外套一模一样,连帽的开衫式,是贝尔纳黛特在商场里帮他选的。
为什么这衣服会跑到他身上去
贝尔纳黛特乱七八糟地想着,目光放在他怀里的黄玫瑰上,不敢有任何挪动。
她害怕看到那张脸。
那张熟悉却完全不同的脸。
夺心魔似乎猜出了她的想法,于是收回停留在她发丝上的手,转而微微蜷握着,用指背抬起她的下颌,强迫她必须看着自己,漆黑的眼睛牢牢盯着她“贝妮,你想送花给谁”
如此温柔无害的声音,听得她一阵恶寒。
“送送给,因为生日。”贝尔纳黛特有点前言不搭后语地回答。刚才那些惊悚画面带来的强烈心理阴影还压抑在她脑海里,夺心魔的近在咫尺也让她难以忍受,她需要很努力才能捋顺自己的舌头。
“生日啊。”夺心魔重复,然后忽然笑起来。
一个和他身上的浓烈阴冷气息所不符的愉快笑容,看上去很温柔,甚至是可爱。
他真的好像彼得,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连那种眉眼间原本格外明显的神情差异都被冲淡。
不过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贝尔纳黛特掐灭下去,寒意沁遍全身。
“谢谢你,贝妮。”他莫名其妙道谢,心情很好的样子,好像那花是送给他的。
贝尔纳黛特迟钝地思考,意识到不是好像,他是真的以为这花是送给他的。
为什么难道他也今天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