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随着融合程度越来越高,到时候是是人类基因占据主导,还是蜘蛛基因我记得博士你曾经说过,融合了蜘蛛基因的实验体,理论上也会不可避免地染上蜘蛛的习性。”
“的确如此。不过目前081还没有表现出任何行为异常。所以我们认为,到目前为止,蜘蛛基因只显化在了他的超能力和身体素质上,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大脑以及心智。”
德福林点点头,没再多问什么。倒是诺曼在看完这些分析结论后,忽然提出一个问题:“这样的基因会有遗传功能吗”
“什么”康纳斯有点没跟上,不确定对方说的这个遗传是指哪方面。
“这样的基因会有遗传到他后代身上吗”诺曼换了个更直白的方式。
“呃这个,后代遗传的问题。”康纳斯推了推眼镜,语气里有种被突然问到知识盲区的轻微尴尬,“事实上,我们暂时还没有将这个纳入研究范围,所以并不清楚混种生物的基因是否具有遗传性。”
“你刚刚提到实验体接受蜘蛛基因以后也会拥有蜘蛛的习性”麦伦也插话进来。
“理论上是这样。”康纳斯礼貌地纠正。
麦伦挑挑眉毛,半开玩笑地继续说:“那夏天的时候你们可得小心了。”
因为大部分蜘蛛都是在夏天进入发情期并繁殖后代。
会议室里顿时传来一阵充满戏谑的闷笑声。
贝尔纳黛特皱起眉头,将注意力全部放在屏幕上,尽可能去忽略心里那种仿佛是自己被这样言语羞辱一般的不适感。
这时,麦伦忽然想到了一个更实际的问题:“说到遗传,混种生物也会有生育能力吗”
“关于这个可能,也许,抱歉由于目前这还不是主要研究范围,所以我们也不太清楚。”康纳斯诚实回答。
会议结束后,贝尔纳黛特回到实验室继续进行上午没完成的工作。助理小姐进来送资料,注意到她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神情,不由得问“您是最近休息不太好吗”
因为她这样精神欠佳的状态已经不是一天两天,这一个月来几乎天天如此。
“只是噩梦而已。”贝尔纳黛特简短回答,却只字不提梦境里那些过于可怕的内容。或者说,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种诡异的场景。
梦里世界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诡异,腐朽与死亡。整个城市空无一人,到处是血管般密密麻麻生长着的藤蔓,以及时不时就会忽然冒出来的恐怖怪物。
而且最让她感到不安的是,她总会同时梦见彼得。那个明明有着她无比熟悉面容的少年,在梦里却成为了最令她害怕的猎手。
他用苍白的蜘蛛丝,用漆黑的雾气,用无数血一样鲜红的玫瑰,共同编织成一座牢笼试图永远困住她。
那些含着她名字的低哑喘息,落在她嘴唇与脖颈上的激烈亲吻,缓慢抚摸并仔细数过她每一节脊椎的触碰感,全都真实得让人畏惧。
她甚至还清晰记得梦境里,每次彼得贴在她耳边轻声叫她“贝妮”的时候,微抖的喉音里满是执着接近病态的兴奋感,即使被极力压制过也仍旧浓烈得随时都会失控,还带着怪异的重叠感。
有时候她都会怀疑,如果他真的控制不住,那自己会不会被他就这么掐死在这个满是丝线和花朵的巢穴里。这对他来说实在太容易了,落入蛛网的猎物根本没有说不和拒绝的权利。
偶尔有几次,贝尔纳黛特也曾被迫对上过彼得的视线。隔着层黏在头发和脸上的半透明蜘蛛网,她看到那双暖棕色的眼睛里已经完全没有了正常人类该有的理智,全是陌生且狂热的异类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