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人服役写日记我坚持了几天就没写下去了。”
“我怎么听说是在作曲”
“闭嘴吧你们,不知道他外号‘谛听耳’别以为自己声音小他听不见。”
几人停止八卦,再次开始玩牌。
或阴或晴的天空下,从远处出来的风时大时小,带走水汽和汗液,混合着泥腥、青草和树叶的味道。
周围源自自然的每一声虫鸣,振翅的动静,树叶的飞摆,鸟兽的叽喳嚎吼。万物生长的季节,充满了正常秩序下生命的活力。
过人的耳力能让方召听到被树林遮挡的远处的河流中的声响,脑中似乎能印出水生动物跃出水面翻腾落下时压出的水花。
没有灭世纪的浮躁焦虑,纵然其中有危险,却多了一份灭世纪人无比渴望的大自然的宁和。
每一个声响似乎都带着音符传输到方召脑海中,笔尖在纸质的笔记本上涂写。
方召这次选择的是更“轻”的乐风,没有“史诗”的厚重,是他来到白暨星,来到23号哨点区域之后,从山林、从万物发声中过滤出三分宁静的乐调。
修改之后,方召将乐稿誊写,不过,转换回了新世纪通用的乐谱符号,而不是他自己惯用的只有自己能看懂的曲谱。
不需要乐器,方召能在脑子里将这支曲子演奏无数遍。
从树上下来时,已过午时,林凯文那边已经开始进行下午的训练了。方召往那边扫了一眼,便走进哨所,来到设备管理处,将那台雕刻机拿出来。
方召用了六天时间修改之前创作的曲谱,今天是修改的第七天,已经修改完,开始雕刻。
灭世纪的时候,很多人都喜欢用杀死的狂兽身上的牙齿,或者某部分的骨头,来制作有特别意义的装饰,灭世纪出身的小孩子也最喜欢这类饰物,那代表着悍猛和勇气。
兽牙适不适合雕刻,方召只要上手掂一掂,看一眼,就能大致确定了,那颗被子弹打断的兽牙,属于适合雕刻的那种。
用特制的清洗液洗掉断牙上面的血腥和污渍,将断裂处尖锐的棱角打磨,抛光等等程序之后,才在上面刻字。
兽牙少了属于猛兽的煞气和血腥,但也带着一种原生的气息。
刻字的机器并不大,小巧实用,方召只需要设定好雕刻区域,然后在手写板上写上曲谱即可。
每一笔方召都写得很认真,刻字机的刻刀在那颗兽牙上刻出一个个音符,每一笔都与方召所写下的一模一样,只是缩小很多。方召在手写板上落笔的力道,也会影响刻刀在断牙上刻出的深浅。
有机器的辅助,这段曲谱很快就刻好了。
方召回去的时候,林凯文难得没有在那里挺尸,而是抱着摄像机等在那里,一见到方召,便期待地问:“完成了吗”
林凯文今天军训回来的时候听说方召在设备管理处,就知道方召在那里刻字,他本想过去拍摄一番,但又担心过去会打扰方召,影响方召刻曲谱,只能在房间里等着。
“完成了。”方召拿出那颗刻了曲谱的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