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间隙,谢潮还给苏翎讲了一些小细节。
卫家位高权重固然不错,当年那几个恶霸也不是好处理的,最后动用了不少社会关系,才替陈瑾荪解决了血海深仇。
她跟了卫老爷子的第二年,那几个人不是走夜路被捅了肾,就是在澳门赌到身败名裂,还有几家公司涉险买卖假货,被吊销营业执照。
碍于谢诺也在车上,谢潮没有讲的过于具体,苏翎倒是脑补了一些剧情。
而他们之所以在这个孩子面前谈及这些,也是因为过去骗得他太苦,以后能把他当作大人一样开诚布公的,就尽量去说了。
其实谢诺也听得一头浆糊,他只知道一个道理,冤冤相报何时了。
这阵子经历的实在太多了,知道自己不是谢家的血脉,已经够吓人了,还被爷爷奶奶带回去家去一顿痛哭安慰,又浑浑噩噩地撞见亲生母亲,还差点被“绑架”,最后被迫得知了上一代的爱恨情仇。
只要稍微回想这些有的没的,就觉得头痛的厉害,更加提不起精神。
闹剧落幕了,谢诺却还是活在一种不正常的状态里,偶尔会像一个小木头一样呆呆的,想哭又想笑。
有时候,他还会产生一种和这个家格格不入的感觉,好像他是一只头上长角的小怪物。
但似乎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又和原来没什么两样。
谢潮和苏翎该骂骂,该夸夸,谢韵还是整天有事没事来招惹他、欺负他。
谢诺也慢慢地学着苏翎告诉他的,要与自己和解,与世界和解。
何况他生活幸福,身体健康,家里又有钱,还有那么多爱他的家人朋友,没道理把自己框死在小小的一口井里,走不出去。
他的人生才刚开始,还远远不到躺平的时候呢。
这天放学,谢诺去同学家里坐了一会功课,玩了3a大作,蹭了一顿晚饭,好兄弟还给叫了两杯奶茶外卖,吃饱喝足,小少爷心情不错地回了谢宅。
没想到小叔叔已经在客厅等着他了。
谢诺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对方想了想,沉声说:“有件事我想听听看你的意思。”
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一天,谢诺一下子抬起小脑袋,更来了一点精神:“什么事儿?”
……
眨眼间,又到了“河清香榭”一年一度的盛大春拍。
这次的拍卖会场定在了一家音乐厅,在s市也是著名的地标建筑,几个月来,他们特意彩排了一套剧场式的布景方案,与之交相呼应。
谢潮还特意正式地邀请了一下苏翎,让她一定要抽出时间陪他一起出席。
出发之前,男人亲自开车到她家来接人,他穿着一身剪裁得当的黑西装,举手投足平添了几分肃穆的英俊。
苏翎还在对着镜子卷头发,回头看到西装笔挺的男人,就觉得好像衣服帅,人更是帅的离谱,简直可以直接拉到隔壁结婚。
想到这里,她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有些诧异。
过去对于“婚姻”并没有任何期许,其实现在也没有。
但她觉得和谢潮这样一天天地结伴同行,非常惬意和高兴。
人生不长,宝贵的日子很乐意与他分享。
苏翎:“今天怎么这么帅啊,看一眼都让我觉得头晕了。”
谢潮浅笑:“你说清楚,是我平时不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