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夜羽揉了揉额头,缓解了发酸的眼睛道:“现在不是有不少人在网上感叹说这些年,我所有的眼泪都流在春节结束后,父母送我上车离家的时候。那种情真意切,却万般无奈的苦,何尝不是一种不得不与父母分开的痛。
因为在我们的内心深处,亲情并未退化到泯灭,它仍然死守在我们内心的底角,当朋友不可靠、爱人不可靠时,父母几乎是我们最后的情感依托。更何况,几千年传承下来到现在已经千疮百孔的养老体系,也让子女们更加放不下心。毕竟国家不养老,只能“养儿防老”,儿却远在千里之外。
还有另一个原因在于,这一代的父母把全部心思都寄托在子女身上,他们太疼惜孩子了!要知道,牵挂是相互传染的,是要继承的,父母过分的爱,成为子女不能承受的重,因为那是要变本加厉地“返还”给父母。”
所以在帮助那家人打理了老人后事后,宫夜羽就打算不跟着黄钰父女去下一个爱心点,直接回家陪父亲了。但考虑到除夕夜还有一个人或许也在等自己,所以他打算跟那个人做一次告别,因为从今以后,他不会再陪他一起数街边的灯了。
由于黄钰父女住在浙江,而钟白三人组也在浙江附近,所以三人跟其余爱心队员分别后,就一起坐地铁返程了。
由于两地有些距离,三人在中转站便分别了。
“洛雪,今天飞机很挤吧?”
在自己家附近给林洛雪找了个错的旅馆安顿好后,钟白倒了两杯水,一杯给她,一杯自己边喝边道:“要知道,几乎所有定在除夕回家探亲的旅客,都是单位比较正规的上班族,按照国家法定节日放假,如果想尽快赶回家吃到除夕年夜饭,那么乘坐飞机就是远距离最快捷的方式了!所以你来时机场客流量肯定会非常大?”
“其实还好啦?!”
林洛雪笑了一下道:“其实有的时候除夕当天的机场人真的很多的哦,但最耗时间的是托运,安检需要排长队,所以还是提前两个小时到机场办理登机手续为好。”钟白点点头:“我从来都是坐地铁,还没坐过飞机,所以提前收集点情报啦?”说着,钟白疑惑的再次问道:“对了洛雪,除夕你怎么??”
“我是来找人的?”
听她说的这么模棱两可,钟白立刻警惕道:“难道是路桥川?”闻言,林洛雪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拍拍她肩膀道:“不是班长啦,是殿下?我还想再试一试,看能不能把殿下给找回来?!”这下钟白就更疑惑了:“可殿下没来我们这里啊?而且手机也打不通,估计他去远游后,为免被突然的铃声打扰了游玩的心情就把在南方传媒认识的人都给拉黑了。我不久前还跟路桥川和任逸帆喝酒呢?虽然这座城市也是殿下曾经住过的地方,但他要来,早就给我们打电话了。”
“他会来的,因为风雪夜,天地间,孤单双影数灯花,这是他亲口说的。”
回味着林洛雪说的这句莫名其妙的话,钟白忽然一拍脑门道:“那肯定是说任逸帆的?”说着,她把任逸帆的情况跟林洛雪竹筒倒豆子一般抖了个干净,一脸确定地道:“而任逸帆也说过,前些年有个跟他一样讨厌除夕夜且非常寂寞的人陪着他一起数,后来那个人走了,任逸帆就又成一个人了。而那个离开的人,除了殿下,根本不做第二人选。但现在殿下回来了,还说要去以前住过的地方找曾经的回忆,那他肯定会来这座城市的。”
说着,钟白给路桥川和任逸帆分别打电话,结果任逸帆直接关机,而路桥川却半醉半醒的说貌似今天下午喝酒时好像透过街窗看到过殿下,可那也可能是眼花,毕竟他们当时都喝多了,完全不能肯定这个答案的肯定性。
所以钟白这下也傻眼了,她很尴尬的看着林洛雪道:“抱歉洛雪,跟殿下一起数街灯的当事人之一现在关机了,另一个还给出了不确定的答案。所以这下我也不能肯定殿下究竟有没有来我们这座城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