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硬塞到手里的镊子,我眼角一抽,半晌才反应过来。
阖上门隔绝外界声音,休息室里一时显得静谧,光线也黯淡,鬼蜘蛛中将坐在床边,褪了衣裳,板着张脸,一对冷然眼瞳毫无温度。
两人对视一会儿,我小步靠上去,试图和之前一样给他换药上绷带。
临阵换人,又是一番忙乱。
用镊子夹酒精棉球给伤口消过毒,消耗药箱里大半酒精棉球,最后我盯着渗出血渍的伤口皱眉,想了想终于还是直起身打算出去喊医生进来看看。
这男人伤口愈合情况非常不理想,斯托克斯医生的愤怒很有道理,侧腰一条缝线拆掉几个地方呈现的颜色,似乎是反复绽裂造成发炎
还没转身手就被扣住,下一秒脸上戴的口罩被攥下。
愣了下,我满头黑线,忽然把人戴的口罩扯掉,鬼蜘蛛中将还是那副凶恶面孔,坐在床边打量的眼神却叫人从头皮到脚后跟一阵寒颤。
因为检查这男人没有穿上衣,魁梧身躯,精壮而又结实肌肉加上距离靠得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辐射的热度。
扣在手腕上指间微不可察收紧,也叫我瞳孔微微缩紧。
他的手虎口覆着厚茧,力道不轻不重却无法挣脱,呼吸温度很烫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短暂的静默过后,男人哑着声开口说道,“我说过,别戴着口罩接近我。”
呃我呆滞几秒钟,眼角一抽,他是这样告诫过但那时在医院。
手术后第一个晚上,我通宵看护避免病患术后情况反复,第二天这人醒来,躺病床上就命令我不许戴口罩,说不然夜里他条件反射我会性命堪忧。
结果,我听话拿掉脸部挂件,这人又挑高眉梢问成年没有,还说医院雇佣童工简直不负责任。
呃我有点障碍症所以习惯戴口罩,而且这人已经出院了,我戴不戴口罩到现在还有关系吗
嘶手腕铁箍一样的钝痛透过神经末梢传到意识海,我倒吸一口气回过神,视网膜里映出海军将领显得不悦的脸。
“还是这样啊你是第一个敢当着我的面发呆的女人。”暗哑音色喜怒不辨,错也不错盯着人看的目光带出一种肉食生物的侵略性,上下反复打量许久,他又开口道,“你今年多大”
呃抽完眼角我顺便把嘴角也抽了抽,手腕覆着的力道松开几分,不过他又拿手指慢吞吞摩挲,象是揉搓试手感
许是见我没有回答,男人缓缓眯起眼睛,重新问了一次,“你今年多大”这次语调里添进一点不悦,外加一点危险感觉。
浑身一抖,我速答,“三十二岁。”
“三十二岁”可能是我的配合叫他满意,男人眼神缓了缓,目光里还是侵略意味十足,却没了那种狠戾,“你的样子和年龄一点也不相配。”
“中将大人您过奖。”我艰难的扯高嘴角,一边干巴巴的笑一边试图把手解救出来,“我已经老了,孩子都可以嫁人呃”
大概是娃娃脸比较占便宜吧这些年总被误会我已经习惯另外说到孩子嫁人,这男人不是娜娜喜欢的吗他现在这样说什么意思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