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硬是辞退妻子娘家给的倪婆子,硬是留下栓柱这个从小就在樊家长大的孤儿,硬是将樊家的地契与房契死当给了镇上相熟悉的粮铺换粮,硬是跟着镇上几户人家向河南省最南部迁移。
如此大胆行经,迫使樊爹当起不聋不哑的老翁。樊爹十分心痛那一百多亩的土地,觉得樊家还没有到山穷水尽迁移的地步。但闺女支持着儿子,而栓柱支持着闺女,老伴是个没主见的,觉得儿子与丈夫都是对的。最后,与同样不赞同的儿媳妇无奈同意上路。
大哥一意孤行,樊旭星生怕气坏了樊爹,时常对着他撒娇,在众人吃的小米粥内、喝的水壶内加灵液,可千万别在这节骨眼上生病啊。
从新乡市向最南部走,穿越大半个河南省,直走要经过开封、周口、驻马店,最后就是信阳。说起来,好像很遥远,可不过约四百公里的路程,然,这年头路上不太平,路上走了快一周,还不过走了堪堪一百公里。
“大哥,他们怎么说”樊旭星对着一脸憔悴、满脸胡茬的大哥悄声问。樊旭日是樊家唯一的男丁,说是娇生惯养也为过。之前,养得像小白脸,虽说家里有百亩地,但从小到大没下过地,只不过在农忙时看着家里长工们干活罢了。如今这模样,真真令人吃惊。
樊旭日苦笑着摇头,车队内没一个领头的,大家七嘴八舌,一下子也说不清,他就先回来了,还记得妹妹在午时射中了一只野兔呢,瘦是瘦点,好歹也是肉呢,好在妹妹用得是可以回收的驽箭,他的木仓是不舍得用,子弹有限。
“还是别分开的好,咱们只有一把木仓,遇上人多就会吃亏。”樊旭星开口提醒。这车队有七八条木仓,大家不分开把握大些,如果分开,目标是小了,可个个击破,也很容易。
“知道,你别担心。哥哥枪法很准的。”樊旭日爱怜的摸摸妹妹的头。家里出了事,妹妹也懂事了。会帮着做活,会能嫂嫂吃食,还会打猎。栓柱是老实听说,但他别想高攀自己娇养长大的妹妹,想也别想。等日子安定下来,还要让妹妹上大学。
樊家一共六口人,樊爹、樊娘、樊旭日、倪兰儿、樊旭星以及栓柱,樊爹听闺女的话,将烤兔肉分成大小差不多的六块,一人一块,当然,私下里樊娘舍不得吃上一口,给丈夫与儿子一人一半,见此,樊旭星分了一半给樊娘,盯着她吃完才离开,另一半樊旭星收入空间,晚上再给嫂嫂,怀着孩子容易饿肚子,而储物空间内很多东西没有好理由取出来。
饭后,各家各户开始搭起简单的帐篷,今晚就歇这里了。
一路行来,头几天连寻找干净水源已非易事,干旱已使河水近干枯,路边的小水洼不大干净,每每此时,樊旭星总是将水换掉,换成灵气空间内的洗澡水,就是那一池被她泡过无数次澡的灵泉。因是洗澡水,樊旭星对樊母熬的小米粥总是食不下咽,趁人不备偷偷倒给嫂嫂,嫂嫂腹里的侄子已近六个月,因这一系列的变故,嫂嫂有些郁郁寡欢,这对母体与胎儿都是不好。只希望,快快到地方。
如今,一进入开封地界就好多了。今晚大家都烧热水擦洗身子,男人们在不远处的河内游水来着。
一路走走停停,有惊无险地,两个多月后,樊家人停在了信阳地界罗山县。
一路上,有人留在了开封,有人去了洛阳,有人去了漯河,有人留在了周口,有人留在了驻马店。一路上,遇到过鬼子,遇到过伪军,遇到过土匪,遇到过灾民。一路上,有人死了,有人伤了,有人杀了人,有人伤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