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好痛啊。”右边的房间里传来阵阵叫痛声,屋子没有关门,只用厚布与草编的席子隔挡着风。
接着,是樊母用温柔的口吻低低的安慰声“别喊,省着力量,等下使。”话落,又冲屋内喊了声“星星,鸡汤好了没。”头一胎不好生,产道还未完全打开,镇上又没有正宗的接生婆,之前问过几个,还不如她呢,她这些年在老庄村年年帮佃农家接生,只是没瞎鹿媳妇在一边。只得让未经人事的闺女搭扫手。唉,这世道啊。也不知道老庄村的佃农们过得如何了。听说老家那边下着雪,又打着战。
“来了来了。又香又浓的鸡汤。”樊旭星端着加了几滴灵液的鸡汤,快速的伸手掀起隔挡的裢子,进入产房,见着正在生产的嫂嫂,乌黑的头发被汗水打湿,嘴唇已经被自己咬出了血痕,但依旧是清秀娇美的好模样。这一路逃难,她吃的最好最多,她睡的最香最久,她走的最少最短一切为了肚皮的孩子。
这个时代太艰难了,不说医院,就是接生婆也寻不着。好在,她有灵液。灵液比百年人参还好用,不像人参会欺软怕硬。
“给我。你出去烧热水去。”樊母接过闺女端来的浓香鸡汤,打发走闺女,未知事的姑娘家家的不好看到这些,给媳妇喂了半碗鸡汤,满意的看到媳妇已恢复了精气神,还好买到了老母鸡。在灶间烧火的樊旭星也放下心来,刚刚她一直用精神力关注着产房呢,万一难产,她就进去帮嫂嫂剖腹产,空间放着她的家伙,到时候,只要将父母亲放倒就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渐渐的黑了。
“开了,开了。使aaa劲听我的,吸气,呼气用aaa力”
倪兰儿凭着刚刚喝鸡汤得来的精气神,一个用力,一股热流从身aaaxia流aaa出,松了口气,渐渐失去了知觉。
樊母利索地剪短孩子的脐带,匆匆瞄了眼,有几几,轻轻地拍了拍小孙子。耳边听到小孙子哇一声叫声传出,心底松了一口气。
屋外的樊父低低的问了一声“老伴,是不是孙子”
“是,带把的。”樊母笑着给小孙子洗白白,真小,不知兰儿有没有奶水,镇上连母羊也没有一头,想到这里,不由的蹙起细细弯弯的漂亮眉毛。
窗外的樊父,却乐开了花,哼起了歌。范家有后了,虽然丢了祖产祖业,但人是根本,只在人还在,樊家的根儿还在,就不会不能东山再起。两个子女都是念过书的,只要乱世一过,就能重新开始。
之前,他就与儿子说过了,找机会给栓柱娶个媳妇,大字不识一个的孤儿还嚣想樊家姑娘。门儿也没有,星星长得好,又能干。可,得好好给她找个婆家。一个女婿半个儿啊。
灶间的樊旭星,又端着一小碗加了灵液的开水进了产房,这是给小侄儿的。
1961年,初春
小镇上的房子本就不多,家家户户都住得紧巴巴的,有些人家就两间屋里住着四世同堂。
因而,房子不好找,不管是出租的,还是出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