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中飘散着上等檀香的香气,顾柔嘉在寺门前上了香,也就往其中走去。相国寺中香火兴旺,虽然外面热闹,但里面也有不少人敬香拜佛,热闹非凡。大雄宝殿之中坐了数百名僧侣,正在诵经,望着其中乌泱泱的一片,顾柔嘉想了想,还是转去了二殿。
在佛像跟前叩拜后,自有一个年迈的和尚向她施了一礼“施主小小年岁,便心向我佛,实属难得。”他语速十分平缓,听来便有种慈悲,想必是佛法高深的僧人,顾柔嘉忙向其行了一礼以示尊重,但对于他的说法,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前世她对于这些是深信不疑的,但重生之后,反倒是没有往日那样笃信了。何况真心向佛之人无欲无求,明白我佛慈悲之理,然而顾柔嘉今日踏足相国寺,原本就怀了几分祈盼索求之心,因而实在当不起“心向我佛”四字来。
念及此,她脸儿微微胀红,勉强笑了笑“大师言重了,我还年轻,尚且不能体会到佛法高深,与其说是一心向佛、心中有佛,倒不如说是有求于佛。”
“小施主倒是颇为豁达,在寺中能如施主般一吐真言者,反倒是不多。”老和尚笑起来,慈眉善目的样子让人一看就觉得亲切万分,顾柔嘉心中安稳,旋即笑道,“说来惭愧,我来相国寺的原意,是想要求两枚平安符。”
她声音很慢,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老和尚含笑,尚未置可否,顾柔嘉便听身后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声“顾姑娘”那声音如金玉之感,听来让人浑身酥麻,背后立时起栗。转头看去,却见一个长身玉立的健硕男子负手立在她身后,生得剑眉星目,五官英气而深邃,举手投足间虽然散出一股子粗狂之气却并不显得莽撞。
“陆公子。”不想会在相国寺遇见陆锋,顾柔嘉当即向其行了一礼,陆锋笑得温和“上次一别,与顾姑娘也有半月不曾相见了。”他一面说,一面端详了顾柔嘉一二,见她比上次圆了几分的小脸,笑得愈发深了“顾姑娘过得尚好,陆某也就放心了。”
“多谢陆公子挂怀。”一向是欣赏行止有礼的男子,顾柔嘉笑着对陆锋道谢,想了想,又笑道,“原来陆公子喜爱佛法。”
“顾姑娘未免高看了陆某,陆某是个粗人,虽然读过佛经,但其中的大道理倒是一知半解。”陆锋拊掌笑道,“陆某不过是陪着祖母前来,听主持大师讲经,不想会在此处遇到顾姑娘。”
听他提到“祖母”,顾柔嘉不免想到那日听到的声音,纵然不曾见到陆老太太,但那声音平和慈善,想来陆老太太是个很好的人。当即说“如此看来,老太太身子应该好了许多。”
“谢顾姑娘关心,祖母已然好多了。”陆锋笑起来,细细望了顾柔嘉半晌,深邃的眸子里涌出笑意来,又向顾柔嘉身边的老和尚一揖,“监寺大师原来在这里。”
“陆施主。”那老和尚还施一礼,引得顾柔嘉心中微微一讶,并非是因为这大和尚是监寺,而是在于陆锋竟然识得他。陆锋笑着和监寺大师对答了几句,又转向顾柔嘉,“说来,顾姑娘来此,是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