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知她话中重点是顾鸿影,但自家哥哥似乎对阿芷并无男女之情,但阿芷生性敏感,顾柔嘉怎能对她说出这话来因而只能含糊的笑道“哥哥虽是个孟浪人,但他怎会不担心你上一回表婶的事,你也是看得真真的,是不是”
想到上一次顾鸿影对温夫人放出的狠话,温含芷只觉得心中腻腻的泛着甜,点头笑道“我往后会坚强一些,不再让你们担心了。谁要是欺负了我,我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顿觉心安了不少,倘若阿芷能够自己立起来,难道不比顾家护她一辈子来得强她想着,将温含芷的手拉得更紧,不觉见顾夫人的贴身侍女何妈妈迎面而来,念及温家人在顾夫人那里,顾柔嘉忙道“何妈妈,不知娘那里可还好有些人可有闹腾”
“瞧二姑娘说的话,太太掌了多少年的家了,就是当年老太太还在,温家人也不敢在太太跟前大放厥词,遑论现在了。况二姑娘也知道,温家老爷见了咱们家老爷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哪里敢放肆”当然知道顾柔嘉孝心可嘉,何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心说二姑娘愈发的懂事了,着实是招人疼得很,“太太让我来知会姑娘们一声,说是过几日就是二月十五花朝节,姑娘们且好生玩,待过了花朝节,太太想去山上的寒山寺拜拜佛,小住几日,要两位姑娘陪着去呢。”
所谓花朝节,传闻是百花的生日,在这一日里,不少风雅之士都会在今日出门踏青游玩,有雅兴的还会赋上些篇章称颂今日。至于姑娘们则是赏红拜花神、行花令,或是往京郊去种花,呼朋引伴,好不热闹。
从京中出来的路上,就遇到了好些相识的官家小姐,可惜为着陆剑锋对顾柔嘉与众不同的事,多少人心里恨着呢,见了顾柔嘉还是那副腮帮子都给气鼓了的样子,惹得顾柔嘉好笑之余,还是不去与她们过多的接触,只和温含芷抱了自己的花种往京郊去。
花朝节有说法是女儿节,因而京郊的姑娘们着实不少,个个拿着小花锄,连裙裾沾染上了泥都不顾,个个笑得极美,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花种种下,祈求来年如愿发芽,自己也能像盛开的花卉一样生机活力。这样多女儿家同聚一处的盛况可是着实不多见,不少适龄的少年郎也纷纷出门游玩,以便结识自己心仪的姑娘,说不准来日还能得一门好姻缘。
将花种细细的埋在土中,顾柔嘉方才一笑,小心翼翼的掩好了土,又就着水囊浇了水在上面,神情慈爱得很“真希望来年能开出好看的花来。”
“开得出的。”温含芷一笑,因她体弱,鲜少这样剧烈的行动过,额上渗出了一些薄汗,取了手巾来擦去后,四下里一望,见不少人皆是如痴如醉的看向顾柔嘉,少年自然是被她过人的容貌所吸引,至于姑娘们,与其说是吸引,不如说是嫉妒。
这京中是没什么秘密的,只怕连陆剑锋自己都没有想到,好心的探病,会给顾柔嘉引来这样的祸事。
将花种埋好,温含芷笑道“你呀,要是心中对陆将军无意,还是趁早说清了的好,免得陆将军一颗心吊在你身上,这京中的女孩儿都能将你生吃了。”
“我有分寸呢,待下一次见了陆将军再说不迟,况且长主仪仗要进京了,陆将军哪里有时间顾得上我”顾柔嘉神色如常,想到正月初一那日听到的苍老声音,心中愈发的纳罕起来。她不明白,安定大长公主早已进了京,却始终不愿意露面,巴巴的瞒了所有人,要不是那日机缘巧合,自己未必会遇见安定长主,也不会知道其中的隐情。她想着,手上倒也不停,安定长主此次微服进京,必然是有自己的缘故,这点毋庸置疑。但一个七十余岁的老人,不和孙子在一处,反倒是让顾柔嘉有些捉摸不透了,心中更是担心安定长主的安危来。
就算年轻那会儿骁勇善战,但老太太也是七十余岁的人,要是出了一些事,那可怎生是好
“你倒是不急,只是九殿下不知急不急呢。”见她似是心不在焉,温含芷抿着嘴笑,挤了挤眼,故意拿顾柔嘉开心,后者回神,脸儿顿时一红,“阿芷取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