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王慕瑶抱着玩乏了的徐小宛睡的格外香甜,客栈小二收拾了两张桌子铺上褥子,王暮辉就睡在桌上。
而白同尘则盘膝入定,这些日子来已经养成了这个习惯,不断地调动身体里那不受控制的气息,虽然还是没有什么太大收获,但日复一日的锤炼,总是有一些收获。
半夜里风雪便歇了,待到次日众人醒来,窗外已是雪映暖阳,在此多逗留也毫无意义,白同尘和王家商队清晨就踏上前往岳州的行程。
王暮瑶此时醒了酒,回想起昨夜自己的胆大妄为,只觉得看一眼白同尘都烧的心慌,缩在马车里不敢露面。
过了青元山就等于踏入了岳州地界,渐渐的繁华了许多,官道上来往的商队或走镖的络绎不绝,与人迹罕至的北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暮辉早就传书回了岳州,将此行北洲的一概经过简单通报了一声,白同尘在河谷五里街怒斩监风阁秦十一的事迹早就传遍了南朝,但明面上白同尘仍然是当朝女帝身边的最锋利的那把剑,是即将上任的上柱国,即使他杀了监风阁的左翼指挥使,这一路上也并未见一张通缉他的告示。
王曾昌收到自己儿子的传书后感觉很焦虑,一方面一个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一方面又在担心王家姐弟结识白同尘这样的通天权贵,是不是会给王家带来更多的麻烦,但还是吩咐下去派十几号奴仆到城外迎接商队回城。
岳州巡抚罗汉文和如今监风阁的岳州指挥使刘睿也很头大,在监风阁收到北洲传来的确切消息后就连忙书信传往长安,穆胡川亲自给出批示,任命刘睿暂任岳州指挥使一职,要求刘睿无论如何要跟白同尘讲明白,秦十一的事情不能代表监风阁,务必要将监风阁撇个一干二净。
刘睿是恨不得将白同尘千刀万剐的,因为他亲手杀了自己的领路人秦十一。
岳州巡抚罗汉文好说歹说,劝刘睿一定要为大局考虑,毕竟如今白同尘虽然还是一介白身,但说不准明天就一飞冲天,白同尘来到岳州非但不能薄待了,还必须得伺候好了,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个魔头一怒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于是这几日来往于香台府的行人们就会看到如此怪异的一幕,在香台府城外总是能看到两百号驻扎的甲士手捧着束束鲜花彩带还有一众书生文士等各界代表,每日翘首以盼,不知道在等待谁来。
一骑快马狂奔而来,定眼望去,是一轻甲斥候一边策马疾驰一边大声喊道:“白同尘距此还有不到十里地!”
领头的都尉赶紧喊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一概甲士闻言赶紧挺直腰板,将手中花束端到胸口正中,一旁锣鼓也都各自就位,只等那白同尘一出现在视野中,就让他感受到我岳州军民的热情!
十里外的白同尘等众人还不知道他们将要面对的阵仗,此时徐小宛跟王暮瑶在车厢内,白同尘和王暮辉则在前面乘马而行,白同尘起骑的还是那匹从南宝山骑下来的消瘦白马,为了不引人耳目剑也放到车厢内,换上了一身书生装扮。
“白公子,进了香台府就等于回家了,晚上我带你和小宛在岳州好好转转!”王暮辉乘着一匹黝黑骏马,笑颜道。
白同尘笑着说道:“一路上都听得人说岳州是个好地方,王公子,这岳州究竟好在哪儿?”
王暮辉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岳州好在民风淳朴,自古尽出忠臣,天下士子的儒心儒道,便由岳州夫子庙传遍南朝,但是白公子耳中听得的那个好地方,却只跟香台府有关。”
白同尘疑惑看着王暮辉,却见身旁王公子此时笑得意味深长。
“何为只跟香台府有关?”白同尘实在不理解。
王公子大概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取笑这天下无双的白同尘,看到白同尘此时一副丈二和尚的表情,忍不住大笑不止。
远处等候的诸位军士未见其人,却忽然听见一阵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