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增昌尴尬道:“是爹一时糊涂,真是得感谢白公子舍身相救。”
之前白同尘注意到的一对情侣其中的男子突然开口道:“二哥哥真是能干,能结识白公子这样的大人物帮王家摆平这一遭横祸,平安回到岳州,真是王家的福气。”
男子虽然说话像是在赞许王暮辉,但里外透着一丝不屑,似乎更多的是在嘲讽王暮辉如果不是走了狗屎运遇到白同尘,就指定得死在北洲。
男子身边的女子也附和道:“二哥哥这次是因祸得福,如果让我家暮冬去,没准还没福气遇到白公子这样的大人物呢。”
王暮辉闻言暗暗皱眉,但始终是忍了下去,转身笑道:“三弟弟有三弟妹娘家照应着,自然不用干这些冒险的粗活,更何况二叔身子弱,如果三弟弟在北洲遭了不幸,那可真得心力交瘁了,所以三弟弟还是好好照顾二叔,这种一不注意就掉脑袋的事儿还是得我来。”
刚才出声的二位,正是王暮辉二叔家的儿子王暮冬和儿媳江淑云,王家姐弟在路上曾提起过,王家之所以如今渐渐败落,就是因为自己的二叔在老爷子死后执意要分家,原本互相扶持的产业分了家以后竟然成了对头,此消彼长一来一去,两家都没讨到什么好,最后王暮冬不知道怎么跟岳州市易司提举家的小姐好到了一起。
这市易司提举虽然官阶不高,但好歹就负责州县的市易买卖,两家一连亲,王家二叔一脉的买卖瞬间是红火了不少,而王增昌这边却三天两头不是被封店就是被检查,慢慢的沦落到需要铤而走险的田地。
王家夫妇的一阵绵里藏针的讥讽被王暮辉不动声色的挡了回去,也不再言语,王增昌一边客套寒暄,一众人便如此走到了王宅正堂。
管事的早就安排了丫鬟准备了糕点茶水,王增昌执意让白同尘上座,王家的姐弟也附和,白同尘拗不过只得带着徐小宛做在上宾位。
“白公子,鄙人已经着了下人备着饭菜,不多时便可用餐,这一路舟车劳顿,听闻青元山附近还下了大雪,先在此吃些茶水点心,当自己家好好歇息一番。”王增昌跟白同尘一路走来,言语中发现这白同尘实在不是传闻中那般凶煞之人,不禁好感倍增,嘴里说的话也热络起来。
白同尘闻言笑道:“王伯父,即是让我当自己家,那伯父就应当以长辈自称,我与小宛能如此轻松走出北洲,还全靠王家姐弟对我们的照顾,不然想必此时我们还困在青元山,天寒地冻的不知道哪里取暖,哪里还有茶水点心吃。”
王增昌闻言频频点头,对白同尘的好感更胜几分,说道:“白公子有此成就绝非运气使然,就但凭着谦虚品性就比我王家一众小辈强上百倍,既然白公子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充回脸大的,占白公子一回便宜。”
白同尘正拿起桌上一块精致点心递给徐小宛,笑着说道:“应当的。”
王家姐弟在旁边听的可是暗暗窃喜,自从分家后没少被二叔家的这对夫妻嘲讽挤兑,偏偏江家又是惹不起的主,如今去一趟北洲回来,结识这样一位前途无量的白同尘,说话间如此客气算是给足了王家姐弟面子,如此一来二人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江淑云自幼是锦衣玉食,往日里挤兑王家姐弟挤兑惯了,如今见得两人如此神气,便气不打一处来,再看着白同尘是哪儿都不顺眼,一身白衫长剑倒是唬人,但这谈吐言语哪里像传闻中的白大魔头?三想两想,便笑着说:“早就听说白公子剑法举世无双,我家大姐姐从小就仰慕高手剑客,还专门请了高手到家来教她练剑,今天难得有机会见到白公子,不如把魏先生请来跟白公子过两手,也让我们看看这举世无双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