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才把贾琏拉起来,三人又商量明天由贾赦带贾琏亲去孙家说明情况,定下亲迎的日子。再从头理了一下聘礼单子,发现邢夫人不单没有克扣,还把贾赦以前给她的一个庄子添到了里头。贾赦劝她“琏儿并不缺这个,给你是让你手里多些底气的,何必给他。”
邢夫人却道“如今我一个月的月钱都使不完,实在没有用钱的地方。剩下的一个给迎春一个给巧姐儿。老爷也别怪我不疼玉儿,实在是这三个才是叫我母亲祖母的人。”
不说贾琏心中感动不已,就是贾赦也不想她大方如此“当时给你时不就说了,等你兄弟来时让他们一家安身的东西。”
邢夫人有点不好意思地道“老爷。我那兄弟年前就进京了。我看老爷天天忙得吃饭的功夫都没有,就没和老爷说,直接给他们一个铺子让他们自己住去。”
贾赦知道怕是邢夫人以为自己的兄弟上不得台面,不好在自己跟前露脸,要不自己天天翘班摸鱼,哪儿就那么忙。
贾琏确实机灵“母亲这话就差了。舅舅来京是大事,亲戚哪有不照管的道理。不知道舅舅一家在哪儿住着,明天我就去请。”
见贾赦不仅没有恼意,还十分赞同贾琏的样子,邢夫人心中多日的大石终于落地“明天忙琏儿的事儿要紧。他们就在京里,什么时候见不得。等忙完了再说罢。”
贾赦却摇摇头“你这话偏了。说是在京城,你也知道贵人多、事非多,他们现在不过是白身,有的是人上门欺侮。府里不站出来,还是得让人白欺侮了去,也不是咱们让人进京的初衷。明天白天有事,晚上请人来家中用饭,我也好赔个罪。再说你不是说他们家中还有个女孩,正好接进来与迎春姐妹做伴。不说宫里嬷嬷亲自教导,有人指点几句,将来说亲都是一层体面。”
贾琏这就安排人去准备明日去孙家之事,又让人明日起早到邢舅爷家中请人。下人听琏二爷叫邢舅爷叫得顺当,自然知道不能因是继太太的娘家人就低看了去,答应得分外痛快。
屋里贾赦还在抱怨邢夫人“你也太见外了。你的兄弟是这府里的正经舅爷,当年人家老二的姨妹一家子住得,他们有什么住不得的。再说你家原来好歹也是官家出身,比那个商户还强些。”
邢夫人此时只觉云里雾里落不到实地,只管贾赦说一声她应一声,倒把贾赦逗笑了“不过你千万要与你兄弟说,就是他什么都不干,我也养得起他。就是你侄女一幅嫁妆又有几个钱。但是他万万不能与东府有什么牵连,要是让我知道了,他就得尝尝我的手段。”
邢夫人也知道老爷现在不待见东府,除了祭祖外,别的时候都是能离多远离多远,只迎春与惜春她们姐妹之间走动。当时把贾赦的话记得牢牢的,预备明天见了兄弟先敲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