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我连自己的屋子也不能回”惜春问道。
明明你刚才就没说要回屋的话好不,大家还能不能愉快地吵架了。那位三妹就要说话,惜春却已经不给她这个机会“哥哥还是送我去找父亲吧。在这个家里,外人比我还有主子的谱。”
贾珍这才知道是谁招惹了这位小祖宗,可在让人去找贾敬,他是万万不敢的,只好一再劝说,声明自己会给人做主。
“即然哥哥说给我做主,那就把不相干的人都请出去。我只想见到自己家里的人,没功夫应付一堆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
此时大家已经进了正屋,就连尤氏的继母也出来了。尤三姐早气得柳眉倒竖“四姑娘,我们在贵府,也没碍着您什么。大家都是女儿家,怎么就惹了您的厌”
惜春理也不理,只看向贾珍“可是哥哥觉得养我这个妹子不耐烦找人来挤兑走我才好不如我明天去西府,请大伯母再收留我好了。”
尤三姐就道“不也和我们一样投亲靠友的,怎么自己能做,别人做不得不过是仗着自己亲戚好说话。”
惜春一字不让,对着贾珍道“咱们与大伯母家里是一族之人,两家从来有来有往,就是我住到那边去,哥哥也得把花费银子送去。”我可不是白吃白住。
想那尤三姐,不过借着姿色在男人中厮混,人人巴着、个个奉承,何曾让人如此下了脸面。一时气急,说话越发村气出来了“小丫头,我看姐姐、姐夫面上让你,你倒上脸了。不过和我们一样让人养着,起什么妖蛾子。不仗着投了个好胎,可让你尤三姑奶奶用哪只眼睛看你”
“三姐儿。”这次说话的就是贾珍了“怎么和姑娘说话”
“贾珍”尤三姐儿立时将矛头对向贾珍“怎么,你妹妹就是国公府的姑娘,我们姐妹连句话都回不得了”明明私下里还你侬我侬。
尤氏听不下去“三丫头。怎么和你姐夫说话”二姐儿也直拉她的袖子。惜春正要让她失态“本来就是,我就是国公府的嫡出姑娘。岂是阿猫阿狗来了我就搭理的。”
贾珍只是咬牙,到底没说惜春一个不字。尤三姐儿见了自然火向上涌“贾珍,你这个软蛋,让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拿捏,你还算是个男人。”
“哥哥”惜春只叫一声,看着贾珍的眼里已经满是泪水“怎么能让人如此说哥哥,都是我的不是。哥哥尽管送我走,再不碍人的眼。管他这府是姓贾还是姓尤。”
说着就唤“入画,收拾东西。奶娘,去让人套车。让奶哥哥出去定家客栈,若没钱,只管把我的首饰卖了去。”一行说,一行眼泪不要命地往下掉。
尤氏也掉着泪“妹妹说的是什么话,让嫂子还如何做人。要是妹妹一定要如此,不如嫂子与妹妹一起去,也好过在家里担心。”
“嫂子很不必说这样的话,我走了,再没有碍你们姐妹的眼,自然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得尤氏的泪越掉掉多,自己跪到贾珍跟前“大爷,都是我这个做嫂子的不贤惠,容不下小姑子,就请大爷责罚。”说着就去拔头上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