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赶紧下令,由锦衣卫正使陈冗亲自带队拿人。也不管京中会不会为此更加人心浮动,三人只静静等陈冗的消息。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三人之间交谈不过句,人人心提得老高,生怕忠安已经远走高飞。
好在最坏的情形并未发生。陈冗终是将忠安带进了养心殿。为防他自尽,也顾不得他是不是龙子龙孙了,陈冗将他嘴也堵了,手也绑了,脚下也用绳子绊了,看上去有点滑稽。
嘴里的布一被扯下,忠安已经怒吼开了“老四,你真的要将哥哥们斩尽杀绝了不成先是二哥,现在又是你三哥了,接下来呢是不是按着兄弟们的序齿,一个个杀尽了才甘心”
皇帝只看着他,吩咐陈冗道“去把牛家给我抄了。先把门围好,一个也不要放过。墙角里、井底下,处处要搜过,就是有抹脖子的、跳井的,一体要将尸首送到大理寺。”
忠安的吼叫象安了开关一样,停止的十分突然。他不相信说出如此残酷的话的人,竟是一向和善示人的皇帝。
“三哥不用惊疑,该怎么做,做弟弟的心中岂能没数以前不过顾及着父皇,怕伤了老人家的心,才由得你们兴风作浪。如今三哥先撕破了脸,做弟弟的就陪着三哥,让世人都看看,这皇家的体面。”
完全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一摆开,效果格外明显。忠安不再叫嚣,眼睁睁地看着陈冗领命下去行事。
不过做为曾经与皇帝扳过手腕的人物,忠安的颓丧只是一时,很快打迭起精神“怎么,皇上这就要排除异己了”
“哦”贾赦做不解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全天下的臣子,都该听命于皇上,不过收拾个不听话的臣子,何来异己之说”
忠安就将矛头对向贾赦“你倒是个乖觉的,转舵得快,这么点时日就又抱上了新大腿。可惜你已不再年少,这张脸也不鲜嫩了,就是老四口味再重,怕也得不了几日恩宠吧”
就听养心殿里立时传出几声呼痛之声,忠安鼻血四流,两眼全部青紫“早想打你,你还自己找打。当年要不是你们四处喷粪,太子哥哥如何能为了避嫌,生生放着我手中兵力不用”贾赦气得眼里出火。
皇帝看一眼张清,见他已经自己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好,铺陈了纸笔,要做记录。于是也不让人进来给忠安收拾,就看着二人互喷。
忠安怪笑一声“造谣如何,不造谣又如何只要你手中兵力不能为他所用,我就大事可期。”
贾赦骂他“可期个屁你也不睁眼看看,现在坐在皇位上的可是你你期的大事可成了还不是竹篮打水,镜花水月”
“那还不是父皇偏心死了个太子,又找了个太子跟班。”忠安说到此,也是心中起火“好不容易,才让父皇疑心上了他,不想他亲自带出来的好弟弟,竟然那么能忍,一忍就是十几年,一点点在父皇心里唤起对太子的愧疚。最后竟禅位于他。好手段,好手段。”
“怎么不说你自己太张扬要不是忠平与你两不相让,人人插手六部不说,还在地方四处培植势力,让太上皇心中不安,你以为他能如此利索地禅位”贾赦也只是凭着后世考据,决心诈他一诈。
不想忠安竟沉思起来,好一会儿才道“竟是如此吗不想我竟败在此处。”
贾赦不给他懊悔的时间“你以为光凭此就完了你与北夷勾结,太上皇手握锦衣卫,又岂能一无所知一个为了一己私利,置国家安危于不顾的人,让他老人家如何放心将江山交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