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叹一口气:“哪儿那么容易,忠顺现在天天在家里听戏不出门,皇上可不就抓着我不放。怎么也得等着忠顺肯出来了,我才能摞下。”
邢夫人有些不解:“其实各部都有尚书,何必再让你们盯着。再说忠顺王爷说是病了,除了不出门,也没见他们府上传太医。老爷要实在累了,不如想法子治好忠顺王爷。”
“哪儿那么容易。”贾赦否了邢夫人的提议:“他是故意的,皇帝也拉偏架。对了,有个事儿我只和你说,有空了你悄悄嘱咐琏儿媳妇一声。”
见他郑重,邢夫人做出倾听的姿态。贾赦就道:“往来的人家里,你和媳妇对他们的男孩子留心一些。”
邢夫人一下子受惊样张大了嘴,好一时才问:“老爷是想着巧姐儿的事?”
贾赦点点头,他也是让那两个人给逼得没法子:“你想想,一个惜春,他们都如此看重。到巧姐儿的时候,人家真给来张圣旨,还真能扔出去不成?我也想着我留孩子几年,你们只悄悄看着就是。毕竟现在还早,多看两个也好挑选。”
贾赦已经想妥了,等到小金钗有了着落,那可就天大地大任他浪,谁也别想再绑着他卖命。不过邢夫人又提出了一个问题:“琮儿那里呢?他可是比巧姐儿还大些,是不是也给相看着?”
一个羊是放,两个羊也是赶,这个贾赦倒不在意:“反正是悄悄地做,你一起看着些就是。只这事不能让外人知道,要不别有用心的人一多,有好孩子也埋没在里头分辨不出来了。”
他们夫妻说着日后,贾琏夫妻也在说着将来。
孙苑总觉得贾赦对贾琏说的话大有深意:“二爷,父亲今日说到什么把家立时交到你手上的话,我怎么越想越惊心呢?”
贾琏却不在意:“你担心什么。现在这个家,还不是和交到我们手里一样。外头交往的事儿,父亲母亲已经很少插手了,中馈也是你管着。”
孙苑摇头:“二爷误会我了。我不是想着这些管家交往之事,只是看父亲如今事多,好象兴致不高呢。”
贾琏就想了想,笑道:“你别自己白担心,想是父亲不惯上朝的人,一下子日日上朝了两三个月,心里不痛快。等休沐的时候,把安安与宁宁带过去给父亲,保证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孙苑觉得有理,贾赦是那种看儿子处处不好,孙子孙女处处都好的人。全家人里,他对贾琏最不假颜色,可是对贾琏的帮助也是最大。贾琮在他眼里,大概是与安安一类的存在,所以要求的不多。
想明白的孙苑,听了邢夫人说了贾赦的打算,更觉得贾琏所思不差——几年后的事儿都能虑到,要说贾赦突然对这个家撒手,谁也不会相信。
展眼又是一年,皇帝今年封笔的晚——对一些考核不合格的外任官员,总要在年前处置了,才好大家安心过年。贾赦对这个无感,他还是把那日邢夫人的话听进了一些,准备对症下药地坑忠顺一把。
忠顺对这个从年初三就天天到自己家里报到的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怀好意,不过自己刚坑过人家一次,不好大过年就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