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剑鸣也已经知晓了后半截的事情,市委领导居然去了南渡,还看了红旗酒厂,而沙正阳正好在红旗酒厂负责,据说还放了卫星,他简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西水的情况我不想多说了,那是你们组织部和桑前卫的事情,我只问你,你知不知道沙正阳在红旗酒厂负责红旗酒厂现在的经营状况究竟如何”闻一震面色慢慢阴冷下来。
“姨父,正阳到酒厂的事情我知道,但那时候我只知道红旗酒厂经营不善快关门了,为此两个村还和南渡镇一直扯皮,正阳下去也是被郭业山给踢下去锻炼的,我也不清楚酒厂情况究竟如何,都是上个月听说酒厂效益有所好转,不少外省客商来订货,卖的挺好。”
汪剑鸣一脸苦涩,他何曾知道沙正阳竟然还有这般经营企业的本事
闻一震目光死死盯着汪剑鸣,最后还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沙正阳说今年酒厂销售收入可以突破一千万,你觉得这可信么”
这个年代乡镇企业的帐都是一笔糊涂账,甚至就是阴阳帐,一是为了对付税务,二是为了糊弄银行。
像红旗酒厂这种都关门了半年的酒厂重新开起来,做出这么光鲜的业绩,不太可能是对付税务,更像是要忽悠银行,从银行中贷出更多的钱来。
闻一震从来不相信奇迹,他只相信现实。
一家乡镇酒厂,极盛时期一年销售收入不过几百万,关门半年后,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小年轻去了,就能在两三个月内实现销售收入过千万,打死他也不相信。
他宁愿相信这是曹清泰、郭业山联手与沙正阳一起做的一个局,就是要来博眼球,求得领导的关注。
至于说曹、郭二人的意图,那还不清楚曹清泰想要重新博得黄书记的信任,东山再起。
郭业山那就更不用说了,县委常委和副县长职位都即将空缺,他不是削尖脑袋往上钻,还能图个啥
而沙正阳,那不过是两人的一个傀儡罢了,或许的确有点儿能力,但你要说他有翻天覆地的本事,说起来都无人相信。
只是曹清泰啥时候和郭业山搅在一起的,这倒是有些耐人寻味。
不过只要有利益交织,一切皆有可能。
让闻一震感到烦恼的是贺仲业和贾国英似乎都信了,闻一震弄不明白他们二人是假装糊涂,还是真的信了,所以他必须要把这个情况搞清楚。
“姨父,这我说不清楚。”汪剑鸣也很苦恼,他怎么知道红旗酒厂销售收入能达到什么程度但面对姨父的质问,他又不能说不知道。
“不过我感觉县城里的市面上的确有不少饭馆都能看到那家东方红酒业的各种广告,他们那种小瓶装的白酒的确很好销。”
“哦”闻一震微微吃了一惊,“你是说咱们县城里都能到处看得见他们的酒广告”
“嗯,正阳这个家伙脑子真是很好用,据说那些广告都是他设计的,就是一些俏皮话和打油诗,念起来挺上口,很符合年轻人的口味,叫青春小酒,那包装挺好看,酒我也喝过,没原来红旗大曲那么刺喉,度数只有48度,但味道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