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像他猜测的那样,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至少对于黑发青年而言,没那么简单。
虽然本身并没有参与过那些潜规则,但并不代表他不懂这些。
苏断这次倒是说的很快,一看就是早有准备,像个处心积虑的小告状精似的“坐在导演右边,和他隔了一个人的那个,也是剧组的投资商。”
严深摸了摸小告状精的爪子,按照对方的描述回想了一下。
因为处在发病期的缘故,他对环境的观察细心程度有所下降,对于苏断说的那个人印象并不深,现在回想起来连对方长什么样都记不清楚了。
不过既然他没什么印象,又坐在那个位置,应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一会儿回家打电话问问郝佑,他在国内待的时间长,应该知道那个人的身份。
“好,我知道了。”严深说“我让人去查一下。”
苏断眨眨眼,觉得自己应该是告状成功了,于是忍不住抿着唇很轻微地笑,眼角也细微地弯起,说“谢谢你。”
“不用谢。”严深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眼角,青年的长相并不是让人一眼惊艳的类型,眼睛也是,充其量只能说上一句规矩干净,但是在笑起来的时候,那双如同琥珀一般通透的黑眸中却像是落了星星一样,让人很想凑过去亲一亲。
严深这样想着,也这么做了。
唇瓣落在青年左眼眼角一小块柔嫩的皮肤上,轻轻啄稳一下,又含住嘬弄几下,最后探出舌尖在上面舔了舔,留下一点儿湿漉漉的痕迹。
他起身,用一只胳膊揽住苏断的肩膀,将人拢进自己怀里,垂着头低声问“收点谢礼,介意吗”
“不介意的。”苏断小声说,大概是眼角湿漉漉的不舒服,他抬起手,用手背在眼角蹭起来。
他的皮肤实在太敏感,仅仅是被含着弄了两下,眼角的那一块皮肤就轻易地泛起了微红。
现在被手背蹭了蹭,就更红了。
看着黑发青年把自己越弄越狼狈,严深伸手攥住他细瘦的手腕,制止住他的动作,在车前座的置物篮里抽出柔软的纸巾,轻轻按上刚刚被他留下湿漉印迹的一小块儿皮肤,用最轻柔的力道把那里擦干净。
然后又抬起苏断刚刚去蹭眼角的那只手,把手背也擦了一遍。
苏断用一只手握着自己刚刚被擦过的爪子,像是只被塞了瓜子后不知所措的小仓鼠一样,说“谢谢。”
严深依旧说“不用谢。”
然而说着不用谢,却还是又自己讨了一份谢礼。
严深再次低下头,在他另一边眼角也亲了一口,不过这次没有伸舌头,只是轻轻在上面印了一下。
不用擦,但是痒,一在意就更痒,还是忍不住伸手去蹭了一下,苏断觉得自己的眼角都要被碰坏了。
严深把他的手抓回来,不让他碰,问“和谢竹签合同了吗”
苏断两只手都被人抓住,变成了一只被没收了瓜子还攥住了爪子的小仓鼠,他摇摇头,说“没有。”
原身不是专门的替身公司出来的,是偶然间被谢竹的经纪人发现叫过去给谢竹当替身的,没有走正式的雇佣流程。
严深“没签就好,以后别当替身了想自己演戏吗”
苏断没有立即回答,对于原身而言,这个问题当然是肯定的,但换成了他,却不是很确定了。
其实他对这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要去扮演虚构角色工作有着一些兴趣,但现在严深在生病,身边离不开人,而拍戏听说是很忙的,还要跟着剧组去很远的地方,肯定是要和严深分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