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深握着笔,垂眼看看还不知道自己偷偷干的事已经暴露、还蜷缩的像个虾子一样睡得正熟的青年,眼底涌动着一片黑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之后,苏断就隐约看到一具高大的身体坐在床边。
神志还处于半昏沉半清醒的状态,已经对对方气息熟悉无比的身体就自动靠了过去。
把被子用脚一踹,苏断就近打了个滚,就顺畅的滚到了对方身边,胳膊一伸,抱住男人精瘦有力的腰身,脸颊驾轻就熟地隔着轻薄衬衫在硬邦邦的腹肌上蹭了蹭。
全程都半阖着眼,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显然是这么做习惯了,只靠着惯性就能准确地把这一系列动作做全。
严深抬起没有拿着笔的那只手,温热掌心落在苏断发丝和脸颊上,不时往脖颈处游移。
苏断在他身上躲懒似的蹭了一会儿,终于肯醒了,睁着还带着一层迷蒙雾气的黑眸,又轻又软地的叫了他一句“深深。”
严深嗯了一声,像往常一样,低头在他唇瓣上碰了碰,把自家小仓鼠身上的最后一丝懒意全亲走。
唇瓣被亲的红而微肿后,苏断被放开,眼睛已经变得亮闪闪的了。
他撑着手臂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卫生间洗漱一下,问严深“回来多久了怎么不叫我”说完就慢吞吞地打了一个哈欠,踩在柔软床面上的身体晃了晃。
怕他就这么啪叽一声摔在床上,严深伸手握住他的腰,“没多久,十几分钟,看你睡得熟,就没吵你。”
因为是在床上站着的,苏断的位置十分居高临下,一低头就能看到严深微微鼓着青筋的脖颈,上衣的纽扣被解开三颗,露出深陷的锁骨和中间下陷的锁骨窝。
男人仰头看着他的眼眸黑而深邃,像是深不见底的幽潭一般,偏偏眼睫的弧度很卷,衬得眼底涌动的情绪尤为分明。
苏断原本张口想说些什么,但看着男人比自己还精致些的眼睫,忽然觉得手有些痒,也忘记回话了,直着眼伸手在上面拨了两下。
再强大的人,眼睛也都是一个避不开的弱点,眼睫这么敏感的地方被人任性的弄来弄去,即使是严深也忍不住闭了闭眼。
偏偏他一只手搂着苏断的腰帮他固定身体,另一只手还拿着那只战术笔,腾不出多余的手阻止小仓鼠在自己身上捣鼓的动作,握着笔的手反射性地举到一半又停下,沉声叫了一句“断断。”
“哦。”苏断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做出了调戏良家妇男一般的举动,看看自己正在犯罪的手,眨了眨眼,连忙收了回来。
他把手按在严深握在自己腰身上的手,刚准备说“我去洗漱”,余光就看到严深另一只手中握着一根银色的东西。
似乎有些眼熟
仔细看了两眼,发现这就是被自己破坏了的一大堆防狼器具之一,还是被扒开了口、露出了已经被损毁内部的,苏断又垂眼看看严深今天不知为何尤其深沉些的眼眸,才终于迟钝地僵住了。
被发现了。
察觉到掌心下的身体迅速变得僵硬,被发现干了坏事的小仓鼠迅速开始“装死”,严深眼底划过一丝无奈的笑意,将那支已经没什么杀伤力的战术笔随手扔到床上,另一只手也挨上苏断的腰身,两手微微用了点儿巧劲,青年被喂了一个多月依旧有些单薄的身体就落到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