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旧人来(1 / 1)

周海走后次日,春暖就带着一家子人搬入了内城。不过是一夜的功夫,也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的人,黑压压的一片,将整个南门都给堵住了。春暖抱着瑛瑛坐在马车上,不时有人敲打着马车的木窗哀声乞讨,“夫人,小姐,行行好,赏点吃的。”

苍老而又虚弱的声音从马车外传了进来,吓的瑛瑛直往春暖怀里缩了缩,“娘,他们怎么了?饿肚肚了么?那瑛瑛要把糕糕给他们嘛?”自从晓得周海南下办差后,瑛瑛哭的鼻头红了,眼睛肿了,嗓子也哑了,这会儿说话的时候,小身体还反射性的一抽一抽的。

春暖怜爱的揉了揉瑛瑛的脑袋,“瑛瑛莫怕,待会儿入城后,娘再给她们吃食。”春暖掀开车帘的一角,见外头的人衣衫褴褛,骨瘦如柴,就如同那骨头架子上裹了一层土黄色枯皮似的。再四周一看,只见这些入京讨生活之人,全都自发的围在入城的马车周围,不仅仅她们家马车被围住了,旁人家的马车也被围个水泄不通,难怪都堵在这南城门口,停滞不前了。

看着外头的灾民,春暖心里着实难受,但也不敢瞎发善心,总得考虑个前前后后方好。这会儿灾民众多,若真不管不顾的发粮发钱,只怕会造成混乱,不说会伤着灾民,只怕也会伤着自己,连累瑛瑛。

就如同春暖所想一般,这前前后后的马车主人,无一人停车发粮,倒是听着有类似管家之类的声音,道什么入城后会组织施粥送衣等,让灾民莫要挡路,以免勿事。与此同时,春暖亦听到有人回话的声音,乍听见此人声音,春暖心下一跳,还当周海回来了,实在是此人的声音与周海的声音太过相似,若不是春暖尚有理智,听出这话中的情绪不似周海那般沉稳,反倒有些许戾气,也许还真会认错人。

“不成,若真让你们入了城,哪里还会有什么以后。不过是说些好听的话,哄人罢了。”类似周海的声音在这灾民中显得尤为突出,仿佛是那小圈灾民的中心人物。

春暖皱眉,倒是瑛瑛有些欣喜道,“”娘,是爹爹回来了吗?”瑛瑛虽小,但也能感受的到车外氛围紧张,这会儿眼巴巴的看着春暖,一脸依赖,想让春暖带她去看爹爹。

“瑛瑛乖,那不是爹爹,不过是跟爹爹声音很像的人罢了。”说着,春暖又掀开车帘,往后头探了探,不成想还真看到了那发言之人的全貌,这人竟与周海生的有几分像,只是瞧着比周海苍老很多,头发斑白,眼神阴狠,瞧着就不是个善茬。

然而这人却不是个聪明的,南门重地,京城门外,如此这般吵吵嚷嚷,怎可能不惹事上身。只怕过会儿这京城衙役就要赶过来了。

春暖将车帘关上,暗自皱眉。想到当年周海与自己说的身世,莫不成这人是夫君分散多年的家人?

此时此刻,周海南下,只留春暖与瑛瑛妇孺两人在京,春暖纵然心中疑惑,但也不会在此时此地认亲。不过既然可能是夫君的家人,她总归还是要查一查的。

就如同春暖所想,不一会儿来了十几个衙役,各个身带武器,凶神恶煞的大声叱责,如此被堵住的南门方能顺利通行,春暖一众平安入了城后,春暖没立即赶往家中,反倒让车夫寻了周海的兄弟,轻声交代道,“刘兄弟,那城南门外有一个灾民,闹的颇狠,只是此人生的肖似夫君,还望刘兄弟寻个由头,将他及其家人先行关入牢中好生养着,多备些吃食衣裳,倘若身子不适,也请帮着寻个大夫好生看护。此外,还请再帮我打探打探,可是我夫君失散多年的亲人。”说着春暖给了这刘姓兄弟二百两银票道。

那人虽肖似夫君,但眼神里暗藏阴霾,明眼人就能看出来,此人绝非善类。然而,此人却不是个聪慧的,京城重地,岂是能逞凶斗狠的地方。若真碰着贵人,惹人不爽,哪能有好果子吃。

春暖将此人拘在牢中,一来能护他们周全,吃喝不愁,以免惹是生非。二来,也能护着她跟瑛瑛。不管此人与夫君关系如何,她都不想贸贸然前去相认,对方面上就不是个善茬,这内里脾气秉性她更是一概不知,她是懒得给自己找事的。

若不小心请了些祖宗回去,还不得呕死自己了。

那刘姓兄弟几次推拒后最终还是收下了两百两银票,拍着胸口打着包票道,“”嫂子,您请放心,这事包在兄弟身上。我定会将事情打探的清清楚楚的。”如此寒暄几句,回头就吩咐手底下人将此事办妥。

事情妥善之后,春暖随着马车入了内城,先是为瑛瑛梳洗一翻,待她熟睡后,方去大厅见了三大掌柜。

这些年来,春暖又开了些铺子,除了温泉山庄之外,还有三间食肆,一间客栈,虽不能说是日进斗金,但每日的进账也是普通人家好些年的收益了。

春暖先是查探了上个月的账本,这账本都是按照春暖前世学的会计知识制作的,收支一目了然,哪里亏,哪日亏,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也因着春暖前世的会计知识,倒震的三大掌柜一愣一愣的,不敢玩一丝花样。心理不止一次感慨春暖精明,不愧是国公府出来的。

这些日子京城灾民渐多,春暖食肆跟客栈的生意反倒好了不少。至于温泉庄子,与之前相比倒是冷清了些。这温泉庄子本是供给贵人修心养性的地方,如今南门灾民渐多,吵闹不堪,如此种种,少不得影响了南门这一带的仙气,对贵人而言,没了那等幽静之感,温泉山庄就少了那层脱俗之气。虽舒服,但来回到底麻烦,且途中碰着灾民,少不得又得当回那堂上的官老爷,史书上的土财神,又得判案又得散财的,很是麻烦。

“这个月的盈利拿出两层出来,买些米粥,跟着郡王府一道熬些稀粥送给灾民。”春暖思忖片刻后道,今年灾情严重,这入了京的灾民气色都不好,想来那外地的灾民更是可怜。如今她也只能尽些绵薄之力。

待事情全部安排下去后,春暖一个人坐在书房,突然袭来的孤单让她险些落下泪来。不知为何,自打周海南下之后,她这情绪也变的不稳起来,时而坚强,时而脆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被周海给惯坏了,承受能力还没她刚穿越而来时强。新电脑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网,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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