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夏原吉才长叹一声道:“想不到,区区一座金山银海,就能稳定住一座城的人心。状元公可知道,今年的国库之中,金银有多少?”
见杨少峰摇头,夏原吉面带苦涩的说道:“永乐十三年盘点之时,国库中有金八十六两,银二十七万六千三百三十六两。
今岁盘点,单只国库之中,就有金一百二十六两,银二十九万七千三十三两,如果再加上开设的这几处银行网点,金大概有万余两,银子则有近千万两,宝钞则减少到一千余万锭。
也就是说,这区区一座金山银海,就让国库增加了十倍不止。”
目瞪口呆的杨少峰也没有想到。
走在前面的朱老四呵了一声道:“没想到?二十几万两的库银,我大明不知道有多少人家中都不止二十万两,可是国库之只就只有二十几万两,剩下的一千余万锭,则是宝钞。”
朱老四没有再接着说下去,但是潜藏在后面的意思却很明显——宝钞在没有升值之前,确实就像是杨少峰说的那样儿,拿来擦屁股都嫌硬,更多的还是拿来赏赐给各个入京觐见的藩王和藩属国的使节。
然后这些人又会通过各种途径把宝钞给花出去,最后倒霉的还是普通百姓。
而在宝钞升值,开始在民间通行起来之后,国库里的一千万锭宝钞也同步跟着升值了不说,就连兑换回来的金银,也比往年多了几十倍。
当国库里的真金白银增加,宝钞跟着升值之后,大明完全可以办更多的事情,比如修桥铺路,比如建城,比如砸别人家的场子。
很简单的道理,钱是英雄胆,没钱说话都虚。
见杨少峰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夏原吉叹了声道:“是老夫这个户部尚书无能,除了时时想着节省之外,竟再无其他办法,以致于国库空虚。”
杨少峰小声嘀咕道:“空得跑老鼠么?”
见夏原吉脸色难道,杨少峰便向着夏原吉拱了拱手,笑道:“下官以为,理财之道,无非就是开源,节流。
若非是夏部堂在节流之上做到了极致,国库之中别说是二十余万两的存银,只怕是一两都难。”
杨少峰的话让朱老四脸色一黑。
杨少峰却没有看到朱老四的脸色,斟酌了一番后,又接着说了下去:“至于剩下的开源,就只能在其他的地方想办法了。”
夏原吉疑道:“再加税么?那岂不是竭泽而渔?”
杨少峰黑着脸道:“夏部堂也知道那是竭泽而渔?为何不在其他的地方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