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的话音刚落下,朱高燧就半眯着眼睛道:“要改大明律,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吧?朝堂上暂且不去说,光是民间和士林……”
杨少峰一听到士林两个字,顿时就来了精神:“三叔想岔了。民间似陈二那般的百姓多如牛毛,至于士林,一群土鸡瓦狗,在侄儿看来,不过是插标卖首罢了。”
朱高煦斜着眼睛道:“那些穷酸措大,又岂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杀又不能杀,骂又骂不过,他们还他娘的写书骂人,似那武大一般,被那姓施的编排成什么样子了?
就凭你一个人,你能骂得过一个两个,十个百个,难道你还能骂得过全天下的读书人?”
杨少峰道:“小侄一人力薄,可是小侄门下还有数十个学生,他们也是一大助力,自然不惧那些穷酸措大们?
更何况,他们能拿着子曰诗云的当做武器,恰好侄儿这个六首状元也不是白给的。
孟子曰,有恒产者有恒心。
他们想要驳倒侄儿我,首先就得证明孟子他老人家的话是错的,其次他们还得证明他们比小侄更有学问。”
一听杨少峰提到有恒产者有恒心,朱高炽和朱高燧还有朱瞻基就明白杨少峰的意思了。
杨少峰打的主意很简单——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孟子·滕文公上》说:“民之为道也,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
《孟子·梁惠王上》说:“无恒产而有恒心者,惟士为能,若民,则无恒产,因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
尽管孟子师从孔伋,算是宗圣曾子的再传弟子,而且孟子也在元朝的时候被追封为儒家“亚圣”,但是孟子的思想却和孔子扎推崇的天下大同完全背道而驰。
孟子推崇的理念是小农经济模式。
这一点,通过《礼运大同篇》和《孟子·梁惠王上》就能看出来。
《礼运大同篇》中所载,昔者仲尼与于蜡宾,事毕,出游于观之上,喟然而叹。仲尼之叹,盖叹鲁也。言偃在侧,曰:“君子何叹?”孔子曰:“大道之行也,与三代之英,丘未之逮也,而有志焉。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举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今大道既隐,天下为家。各亲其亲,各子其子,货力为己,大人世及以为礼。城郭沟池以为固,礼义以为纪。以正君臣,以笃父子,以睦兄弟,以和夫妇,以设制度,以立田里,以贤勇知,以功为己。故谋用是作,而兵由此起。禹、汤、文、武、成王、周公,由此其选也。此六君子者,未有不谨于礼者也。以著其义,以考其信,著有过,刑仁讲让,示民有常。如有不由此者,在埶者去,众以为殃,是谓小康。”
如果简单的归纳一下,大概可以认为孔子心中的理想社会形态一共有如下几个要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