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峰道:“正是如此。既然猛哥帖木儿受了朝鲜枢密使的册封,就不该再担任大明的建州左卫都指挥佥事,所以殿下可以在大朝会时弹劾那贼厮,求皇爷爷褫夺了他的官职。”
“这怎么行?”
李祹霍然起身,急道:“如此一来,斡朵里部必然生乱,只怕到时候遭殃的不止朝鲜百姓,大明百姓岂不是也要遭灾?”
杨少峰摆了摆手,示意李祹坐下之后才开口道:“如果斡朵里部不会生乱呢?或者说,大王难道就不想赚些银子,早点儿把银行的贷款给还清?”
神色迟疑不定的李祹琢磨了半晌也没有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儿,忍不住问道:“赚银子自然是想,只是猛哥帖木儿的事情都还没有解决,小王已是心乱如麻,还提什么赚不赚银子?”
杨少峰笑了一声,说道:“大王稍安勿躁,待我说完。
现在眼看便是中秋,第二天便是义父的千秋节,万事只等千秋节后,大王尽管上表弹劾那贼厮,求皇爷爷褫夺了他的官职,这是第一步。
我和义兄肯定站在大王这边,那贼厮的官职多半不保,而大王就可以提前返回朝鲜早做准备,而猛哥帖木儿却需要在京城待上一段时间才会遣返,大王明白了么?”
见李祹依旧一脸懵逼的摇头,杨少峰无奈之下只得接着说道:“我和义兄会劝说皇爷爷册封凡察为建州左卫都指挥佥事,由凡察率领愿意归顺的女真人离开阿木河。
至于愿意继续追随那贼厮的,自然就和大明没什么关系了,大王再把他们派遣到大明做劳工,这银子也赚了,事情也解决了,岂不是两全齐美之策?”
“好主意!”
李祹眼睛一亮,继而又斟酌着道:“若是凡察也和猛哥帖木儿一般呢?现在小王最担心的,便是那凡察会和那贼厮同进同退,只怕到时候还会生乱?”
杨少峰笑着摇头道:“再如何兄弟情深,只要我和义兄说通了皇爷爷,无论那贼厮如何,这建州左卫的都指挥佥事职都会落在凡察的身上。
就算凡察顾忌着跟那贼厮的兄弟之情,也难保那贼厮的心里不痛快,两人早晚都要互生嫌隙。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等到义父千秋节的时候,我和义兄借着解除禁足的时间去劝说皇爷爷,回头等大王回到朝鲜的时候,济州卫也开始调动,做好两手准备。”
脸色转冷,杨少峰又呵呵冷笑一声道:“之所以要让凡察带着愿意归顺的女真人离开,便是想着上天有好生之德,好造一些杀孽也是好的。
若是那贼厮和凡察实在是兄弟情深,那也只好让他们在济州卫的屠刀之下到黄泉路上再叙旧了!”
话音刚落,狗子便跑了进来,先是向着李祹和杨少峰躬身行了一礼,然后对朱瞻基道:“殿下,建州卫都指挥使和建州左卫都指挥佥事来访。”
杨少峰顿时笑道:“这人还真是不经念叨,说曹操,曹操便到了。”
李祹先是谢过杨少峰,然后才开口道:“一切有劳杨兄弟了。现在那贼厮来访,小王便先行回避?”
趁着李祹回避,和杨少峰一起出门迎接李满柱的这几步路,朱瞻基忍不住低声道:“就这么拿着朝鲜国主当刀使,会不会太过了些?”
杨少峰瞥了朱瞻基一眼,说道:“过?现在咱们两个不也是皇爷爷手里的刀?”